自樹叢後走出來的是一個青衣人,他身材並不矮,也不太高,神情悠閑而瀟灑。

    一張臉青滲滲,陰森森的,仿佛戴著麵具,又仿佛這就是他本來的麵目。

    但他一雙眼睛卻是極為明亮動人,和他的臉實在太不相襯,就像是兩粒珍珠嵌在了死豬肉上。

    若非這裏並不是射雕神雕世界,羅長風幾乎要認為是黃藥師到了。

    青衣人手上,戴著雙暗青色的鐵手套,形狀醜惡而笨拙,但它的顏色卻令人一看就不禁毛骨悚然。

    羅長風此時就正在看那雙手套,待來人站在兩丈之外後,他這才開口道:“武林有七毒,最毒青魔手,隻是青魔手竟然不在青魔伊哭手上。”

    青衣人不動聲色的道:“你怎知我不是伊哭?你認得他?”

    羅長風道:“我認得很多人。”

    青衣人眼中似乎浮起了一絲笑意,道:“那你可認得我?”

    羅長風道:“你若揭下麵具,我未必不認得你。”

    青衣人嗬嗬一笑,道:“我揭下麵具,很多人都認得我。”

    羅長風一點麵子都不給的道:“我對你的身份沒興趣,在我眼中,這世上隻有三種人。”

    “哦?哪三種?”

    “敵人,自己人,不相幹的人。”羅長風完,凝視著青衣壤:“你不是自己人,那麽你打算做我的敵人,還是不相幹的人?”

    青衣壬了羅長風一眼,道:“為什麽我就不能成為你的自己人?又要如何,才能成為你的自己人?”

    羅長風沉聲道:“從你打上金絲甲主意那一刻起,就注定你已不可能成為我的自己人。”

    青衣饒眼睛便如會話一般,神色變幻間,阿飛從中看到了一絲悔意。

    “我現在已經後悔打金絲甲的主意了,與成為你的自己人相比,金絲甲的價值實在算不了什麽。”

    羅長風毫不留情的道:“什麽都以價值來論取舍的人,同樣不可能成為我的自己人。”

    青衣茹點頭,道:“原來如此,我知道了,既然我已注定不能成為你的自己人,那我還是打打金絲甲的主意吧!”

    羅長風若無其事的自腰間拔出一把飛刀,一邊垂首修著指甲,一邊道:“相信你一直都看在眼裏,打金絲甲主意的人,都已經變成死人。”

    青衣人看著羅長風手中飛刀,心下頓時一緊,忙道:“我與他們不一樣,我絕不白要你的金絲甲。”

    羅長風不屑的道:“潘大少也沒打算白要。”

    青衣人搖頭道:“不一樣的,金絲甲是無價之寶,用錢買它與強搶也沒什麽區別,更何況,你不肯賣,潘大少本就打算強搶。”

    “哦?那你打算如何做?”

    青衣人抬起雙掌,道:“你總該知道,這‘青魔手’乃是伊哭采金鐵之英,淬以百毒,鍛冶了七年才製成的,可是武林中最霸道的兵刃之一。”

    羅長風道:“百曉生作兵器譜,青魔手排名第九,可算珍品。”

    “我若將這青魔手送給你,你肯不肯將金絲甲讓給我?”

    羅長風將飛刀豎到麵前,道:“我的飛刀隻不過是湘西的鐵匠,花了兩個時辰打好的,但是它可與李飛刀相提並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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