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七清晨,沈宅不比以往的忙碌,而是異常寧靜。

    慕容瑾朦朧中醒來,想起昨晚晚膳後,張管家特意前來清園告訴慕容瑾,沈浩天免了各位主子今天的請安。

    思忖間,小淩已經端著一盆熱水進了屋,向慕容瑾道了早安。

    慕容瑾一邊任由小淩幫自己穿上服飾,一邊想著沈浩天這麽做,無非是在安撫沈婉玲罷了。

    而沈啟文雖得知了父親昨晚的口信,但今早還是與平時一樣,剛過卯時了便起床。

    洗漱之後,張管家便來啟園請他去靜園一趟了。沈啟文並沒有多問,而是囑咐侍從不必跟著,隻身一人雖張管家到了靜園。

    靜園書房。

    沈浩天獨自一人坐在書案後邊,看著右手邊上方是一塊漆黑的硯台,仔細一看,能看到硯台上麵流暢又不失偏鋒的線條。

    沈啟文敲門聲打斷了沈浩天思緒,得到沈浩天的回應,沈啟文才推門而入。

    一進門便對著沈浩天行禮問候,直起身子時,剛好看到了那一方硯台。沈啟文不動神色地垂下眼,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是慕容瑾第剛到沈宅的那天,與玉如意擺放在同一個托盤上的端硯。

    沈浩天看著站在對麵的小兒子,有一瞬間,看到了小時候的他,做錯了事情,也是這樣低頭站在書案跟前。那時候,站在書房裏的,還有另外一個人。她會站在自己身邊,適時地緩解他們父子倆的矛盾。

    可是一眨眼,二十多年過去了!以前不可一世的少年如今已成為父親,而那個站在自己身旁的人,卻沒了。

    沈浩天重重地呼出一口氣,似是歎息,接著開口:

    “你大姐如何了?”

    沈啟文頓了一下,然後便把情況簡單地給沈浩天說了一遍:

    “昨天大夫已經看過,說大姐是受到打擊,一時心神錯亂,已經給大姐開了安神的藥,喝下之後便睡著了。昨晚我吩咐下人給她點上安神香,我剛剛來的時候已經問過了,大姐還沒起早!”

    沈浩天昨日並沒有去看望過沈婉玲,但是沈老夫人去了,大概的情況他也了解過。沈浩天不是沒經曆過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劇,但是......

    沈浩天想起那封書信上所寫,不由地歎了一口氣:

    “嗯,玲兒的心情我能理解,隻是......這大概是命吧!”

    沈啟文聽出了沈浩天的言外之意,想起書信,又想起昨天慕容瑾得知消息之後的神情,猶豫地開了口:

    “父親,那封書信......可否屬實?”

    沈浩天聽得不由地抬頭看了自己這個喜歡舞文弄墨的兒子一眼,心想盡管他身在世俗十幾年了,卻還是擺脫不了那一身的書生氣。

    沈浩天也知道自己這個兒子,隻沉浸在文字與藝術之中,原本就不是什麽胸有城府的人。但也始終是沈家這一代唯一的男人,便耐著性子,跟這個三十六歲的兒子解釋道:

    “瑾兒下個月就要與燕王殿下成親,燕王殿下與太子殿下雖然是親兄弟,可無論是這兩位皇子,還是朝堂上下,早已暗濤洶湧。康王殿下站的陣營很明顯,他沒必要編排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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