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偌大的房裏,燈火通明。

    坐在寬大書案後麵的男人,專心致誌地翻著折子。

    突然油燈閃動了一下又恢複了正常,而剛剛在翻著折子的男人卻放下了手中的折子,開口說道:

    “說吧!”

    男人話音剛落,便看到一個穿著黑衣的男人從暗處走了出來。

    如果這時候有第三個人在場,便能看到這個憑空出現的黑衣男人,此時頭發雙鬢參雜著幾根白發,很是顯眼。

    再看著他的麵容,眉間因為經常皺著而有了褶皺,眼角也有細細的皺紋,板著臉,單眼皮的眼睛透著犀利的眼光。乍一看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但他的實際年齡卻是四十四歲了。

    黑衣男人上前一步,畢恭畢敬地雙手呈上一個卷軸還有一遝紙張。

    “主公!這是您要的東西!”

    黑衣男人聲音沙啞,中氣十足。

    坐在書案後麵的男子先是拿起了卷軸,打開看了一眼,微微皺眉卻沒有開口說話。

    然後把卷軸放下,拿起黑衣男人手上的那遝紙張,細細地看了起來。

    黑衣男子見狀便從袖子拿出一把小匕首,挑了挑油燈中的燈芯,然後站到一旁候著。

    許久,那男人才放下手中的紙張,眉頭已經緊皺著了。他望著那盞油燈,開口說話,聲音飄渺:

    “影子,我這步棋,是不是下早了?”

    男人這才把視線,放在眼前被喚作“影子”的黑衣男人身上。

    影子聽得身子一震,隨即開口說道:

    “主公布棋一向沒有錯!更何況,整個天下都掌握在主公的手裏,每顆子的命運都是主公說了算,無論如何,都逃不過主公的手掌心的!”

    影子從始至終,都不敢抬頭看著男人,就連回話,都是低頭回的。

    男人聽到影子的話,似乎心情大好,笑了起來:

    “哈哈,就你會說話!”

    男人笑了好一會兒才收斂起笑聲,想了想,開口問影子:

    “少主最近有何情況?”

    男人最近每天忙著處理事務,想起來好久都沒聽到自己兒子的消息了。

    “少主最近收斂了許多,也沉穩了許多,頗有主公當年的風範!”

    影子聽後,便從善如流地回答道,還不忘拍了個馬屁。

    男人似乎很受用,一邊摸著下巴的胡子,一邊點了點頭,開口:

    “嗯,他從小被我寵壞了,一步一步都是在我安排下走的。這次他對我這步棋感興趣了,也願意靜下心了,我也倍感欣慰。或許,我該把這棋引上正道!”

    男人把視線集中在影子剛剛哪來的卷軸以及紙張上,想起前些日子聽到有關自己兒子的傳聞,歎了口氣。

    影子眉間原本就已經有幾道深深的溝壑了,聽到男人這麽說,似乎還想讓這己到溝壑加深的意思。

    “主公的意思是?要把這棋,送到少主的手上?”

    影子不確定地問著男人。

    “雖然這盤棋是我在下,但是天意不可違!”

    男人自顧自地搖了搖頭,隨即說道。

    “屬下愚鈍!不過,主公的決定一向不會錯的!”

    影子眉頭皺得可以夾死蟑螂了,他不明白男人的意思。但是,他做為男人最忠實的追隨者,無論男人做什麽決定,他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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