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又笑嗬嗬地問:“魏教主,燕王府的事兒本官都不知道,魏教主倒是了如指掌。天蓮教的教徒已經無孔不入到這種地步了麽?”

    陳陽這一問本來像是緩和氣氛的玩笑,可是魏立心中有鬼,聽起來就是別有一番用意,他神情僵了僵,語氣並不怎麽和善:

    “陳郡守若不想回答,在場大概也沒人敢逼問您,您又何必扭曲在下的意思呢?”

    陳陽聞言連連擺手,誠惶誠恐地笑著回道:

    “魏教主實在是太謙虛了,剛剛您一副呼風喚雨的場麵可還曆曆在目,本官哪敢避而不答,是嫌自己命長了了麽?”

    陳陽故意加重的“呼風喚雨”——四個字猶如大夫手中的細針,潤雨無聲地紮進了在場所有人的穴位,雖然不關痛癢,但也無法忽視。還有他毫不掩飾的驚慌神情,讓原本還處在雲裏霧裏的教徒們頓了頓。

    魏立沒想到這個平時看起來像個老好人的姑蘇郡守竟然如此油嘴滑舌,三言兩語就悄無聲息地顛倒了是非,轉移了眾人的視線,還潑了自己一盆髒水,頓時氣得七竅生煙,一時語塞。

    陳陽也不等他反應,而是繼續說:

    “而且這也沒什麽好隱瞞的,大家都知道上個月沈老太爺去世,燕親王攜燕王妃和昀世子下江南奔喪。隻是,本官得知的消息是,沈老太爺後事辦好了之後,他們便回了京都。而且本官沒記錯的話,那時天花瘟疫尚未爆發,不知魏教主在暗示些什麽?”

    陳陽此時雖代表朝廷,但他到底做了幾十年的姑蘇郡守,平日裏也與鄉親們相處得不錯,天生就有親和力,他說完這番話,底下的人已經有不自覺地點頭讚同的。

    魏立見狀臉色變了變,隨後又似乎給自己打氣一般地提高音量:

    “陳郡守言重了,在下怎敢胡亂揣測?隻是若如您所言,那昀世子的貼身侍衛,又為何會混跡在天蓮教教徒之中?而且據天蓮教其他教徒證詞,莫北統領早在半月之前,就已經在天蓮教了。”

    耳根子軟的,這會兒聽了魏立所言,又覺得也有道理,於是便又點頭附和。

    陳陽對這種情況早就見怪不怪了,看著魏立重新恢複自信的神情,疑惑地開口:

    “哦?還有這事兒?本官倒是第一次聽說,莫北統領什麽時候入天蓮教本官確實不知,不過前些日子,皇上派人護送天花疫苗到姑蘇,我倒是知道,莫北統領便是護送隊伍的統領之一。半個月前......”

    說到這,他頓了一下狀似思考,底下的人也不由地跟著他回想了沈老太爺去世那段時間姑蘇發生的事情,陳陽說的都對的上,於是便繼續聽他的推測:

    “難道莫北統領入的是京都的天蓮教?這一來姑蘇就立刻去天蓮教報道,這份虔誠之心,實在令人感動。”

    眾人頓悟,議論紛紛了好一會兒,再看向魏立的眼神,似乎開始變得有些奇怪。

    魏立被眾人起起落落的神情變化弄得陰晴不定,不想再與陳陽浪費口舌,便直截了當地說:

    “陳郡守不愧是穩坐姑蘇郡守之位幾十年的人,若不是魏某人知道一些內情,差點就相信了!”

    陳陽聞言避重就輕,耳朵自動忽略了“內情”二字,十分謙虛地地揮了揮手:

    “哎,幾十年如一日,無功無過,碌碌無為,實在是不值一提啊。”

    魏立被他裝瘋賣傻的行為氣得肺都快炸了,不依不饒地揪著不放:

    “據我所知,混在我天蓮教教眾裏,不僅有昀世子的貼身侍衛,昀世子,玥郡主和容世子,就在這裏!”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