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夜離從燕王府後門出來,便徑直往京都城門方向走去。

    此時忽然聞見身後一聲低喝:

    “卿夜離!”

    聽到熟悉的聲音他那流轉間便光彩奪目的眸子一沉,長長的眉頭往眉心皺了皺,下意識地停頓轉頭。

    果然,他看到了一身粉色華服的容齡氣衝衝地跑到他跟前,聲音帶上了幾分不耐:

    “你怎麽在這?”

    容齡見他一身勁裝,裝扮幹練,與平時總是一副沒骨頭的樣子迥然不同,少了幾分慵懶,多了幾分英氣,看得不自覺地紅了臉。

    卿夜離見她一副嬌羞的模樣,莫名其妙地皺了皺眉,不過她很快像是想到了什麽,睜大了眼睛盯著卿夜離,指著他的鼻子質問:

    “你是不是想偷偷逃跑?”

    卿夜離見她迅速跑到自己跟前,還張開雙臂,一副誓死也要攔著他的模樣,隻覺幼稚至極,就她這般嬌弱,攔得住自己嗎?

    於是抱手好心提醒她,“郡主,本閣主來去自如,何來‘逃跑’一說?”

    容齡聞言一怔,臉上浮現了羞赧,她確實沒有理由也沒有資格質問他。

    可是,她剛剛去夜笙坊,紫蘇說卿夜離已經走了。她一聽就急了,擔心他像上次一樣一聲不響地離開京都,她連去哪裏找他都不知道。

    所以她低聲下氣,軟磨硬泡了許久,才從紫蘇那裏得知卿夜離的行蹤——燕王府。

    她唯恐慢了一步,得知答複後便一路跑了過來,正要碰見了要離開的卿夜離。

    若是晚了一步,是不是又要失去他的消息了?

    容齡想到這,心中一驚,忍不住問他:

    “那你……你為什麽不告而別?”

    卿夜離看著眼前紅了眼眶的容齡,隻覺得心中的煩躁又多了幾分,但他如今沒空與她周旋,於是麵無表情地說:

    “我不過是個江湖上的無名之輩,去哪裏就不驚動郡主吧?”

    見他搬出二人身份,如此劃清界限,容齡眼眶又紅了幾分,心中委屈至極,連聲音都帶著哭腔:

    “……你,你明明知道我對你的心意,還……”

    未等容齡說完,卿夜離便打斷了她:

    “知道又如何?知道就一定要接受,要回應嗎?”

    卿夜離部分時間總是勾著嘴角,挑著眼尾,看人一眼都能看得人心跳如雷,麵紅耳赤。

    甚少像此時這般板起臉,一字一句地質問逼迫他人,眼眸深沉如漆,教人心生恐懼。

    容齡愣了,隨後又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才回過神來連忙擺手,“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卿夜離見她眼角滑過一滴淚,長眉微蹙,別過臉道:

    “既然如此,那就請郡主自重,別再跟著我了。”

    他是知道容齡的心意,那又如何?

    這世上,不是每一份心意都能被接受,都能得到一個滿意的回複的!

    他若接受了容齡的心意,那麽,他的心意呢?

    容齡似乎沒想到一向待人溫柔的卿夜離此時,竟是如此決絕,一向被人捧在手心的她哪裏受得住?

    思及此已是羞憤得淚流滿麵,看著卿夜離轉身而去,沒有絲毫留戀,她狠狠地跺了跺腳,衝著他的背影大聲喊:

    “卿夜離,你混蛋!”

    而背對著她的卿夜離聽到這個評價,不由地冷笑一聲。

    混蛋?

    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有人用這個詞來形容自己,比說他漂亮好看有新意多了。

    聽著腳步聲,容齡應該是被他氣走了。

    也好,希望她能比自己爭氣點,早日走出來。

    京都城門外,紫蘇牽著一匹馬等在一旁,見到心事重重的卿夜離走來,便行了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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