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鸞雖然沒有趕熱鬧地求皇帝“三思”,但聽到這話,還是忍不住開口:

    “容國公這是什麽話,豈不辜負了諸位大人的好意?”

    容國公上前一步對皇帝行了禮,然後才緩緩開口:

    “這大蕭江山,是先帝和皇上一起打下的,這天下安危,也是眾多將士用血肉之軀換來!被諸位大人這麽一說,倒像是燕王殿下獨占了這功勞,我大蕭英魂泉下有知,想必都要被冤醒了。”

    眾人聞言麵有不甘,他們不過是說了一句話,怎麽就冤枉那些為國捐軀的英魂了?

    可皇帝聽了這話,麵上一沉,竟比剛剛還要陰沉幾分。

    眾人大驚,敢怒不敢言,心中皆是捏了一把冷汗。

    然而蕭鸞卻聽出了另外一層意思,眼裏閃過一道光芒,把他那帶著精明的眼睛都點亮了:

    “哦?容國公的意思是,支持讓三皇弟擋災?”

    今日雖然沒有日頭,但他們站在這裏,已有半個時辰之久。

    蕭鸞擔心皇帝的耐心被耗盡,若是不能按照計劃進行,能借此除掉蕭衍,豈不更省事?

    被“移禍於蕭衍”這個念頭充斥著腦袋的蕭鸞,此時豁然開朗,全然忘了看一眼上座皇帝那陰沉得能與外頭烏雲相媲美的臉色。

    容國公聽到這句與剛剛一出戲不搭的台詞,不由冷笑出聲:

    “瑞王殿下理解能力有限,誤解能力卻挺高。”

    若說皇帝剛剛被“瑞王黨”一時迷惑,那麽容國公一番話,則是替他解了那迷藥,此時雙眼清亮,聽著蕭鸞這話,“恨鐵不成鋼”的神情一覽無餘。

    蕭鸞原本還在沾沾自喜,心裏盤算著怎麽才能讓皇帝答應了蕭衍要替他擋災這事,此時乍一聽容國公當眾諷刺他的話,還諷刺得這麽明顯,一時語塞:“你......”

    皇帝實在不想再去瞧那看現眼的蕭鸞一眼,而是清了清嗓子,對至始至終,喜怒不顯於色的蕭衍說:

    “衍兒的心意朕領了,但朕不會同意的!”

    雖說皇帝不愛聽,但張清有句話說的不錯,大蕭這五年來,戰亂不斷,其中不乏處於頹勢。但有蕭衍坐鎮,每每都能峰回路轉,取得勝利。

    蕭衍已不再僅僅是令敵人聞風喪膽的“閻王”,而更是一麵戰旗,戰場上的將士看到這麵旗不倒,便有再殺一人的覺悟!

    若皇帝移禍於蕭衍,豈不讓萬千戰士心寒了?

    然而聽到這話的蕭衍,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鬆了一口氣,而是瞳孔皺縮,眉頭緊皺,仿佛皇帝不是拒絕,而是答應了他的請求。

    這時,一雙小眼睛在皇帝那滿是疲倦的神色轉了一圈,又在蕭衍難看的臉色流連,然後小眼睛亮了起來。

    周波心想,時機到了。

    於是出列,帶著驚喜的語氣對皇帝道:

    “皇上,燕王殿下一番話倒是提醒了臣,眼下,就有合適的人選!”

    皇帝聞言給他投了一個眼神,隨即抬手揉了揉太陽穴,“哦?何人?”

    周波聲音不大,但在場所有人,都聽到了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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