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慕容瑾的眼睛才適應了白日裏的亮度,看了看周圍,不由秀眉緊蹙。

    隨處可見斑駁的血跡和受傷的將士,或躺或蹲或坐,痛得在地上打滾的,因為挨不過去涼透了的屍身......

    哀聲連連,滿目蒼夷。

    看來,這幾日,經曆了一場惡戰。

    慕容瑾一進主營帳,便見躺在榻上的寧辰嘴角掛著已經幹涸的血跡,臉色蒼白,身上的銀色盔甲被劃裂了不少口子。

    眾人見到慕容瑾,不知是否該行禮,猶豫中便愣愣地站在了原地。

    慕容瑾看著寧辰此時的模樣,便不由地出口問:“蕭衍呢?”

    其中一將領聽到慕容瑾的話,不由繃著臉沉聲提醒道:

    “燕王妃可別忘了您身處的地方!”

    慕容瑾聞言視線從寧辰身上移開,眼裏帶著蕭懿對那將領說:

    “那將軍也別忘了,如今,隻有本王妃能救辰親王!”

    好大的口氣!

    但是在場所有人不得不承認,慕容瑾有資本輕狂,如今這裏,除了她,卻是再無第二人能救寧辰了!

    而此時,從慕容瑾進來便沒有開口的青衫出聲道:

    “燕王妃大可放心地留在軍營。”

    慕容瑾聞言挑眉看了他一眼,這就是蕭衍口中的青衣男子了。

    隨後坐在榻旁的椅子上,食指和中指搭在寧辰的手腕處。

    隨著時間的推移,慕容瑾眉頭皺得更緊,出聲詢問:

    “五日裏從未停歇嗎?”

    青衫聞言一驚,慕容瑾這五日都被關在牢裏,剛出來是如何知道,這次戰役持續了五天四夜?

    震驚猜測之餘,青衫還不忘回道:“是。”

    好一會兒,慕容瑾鬆開了寧辰的手腕,自顧自地從袖子拿出銀針。隨後抬頭問站在一旁的青衫:

    “不知該如何稱呼?”

    一旁站著的將領聞言立刻開口介紹道:“哦,這位是青衫。”

    慕容瑾點了點頭,隨即開口:

    “青衫?你功力較好,替我護住辰親王的心脈。”

    青衫再一次怔住了,慕容瑾又是如何知道他的武功底子?

    慕容瑾準備好銀針和工具,看著青衫無動於衷,不由揚眉反問:

    “怎麽了?”

    青衫回過神來,幹咳兩聲道“無事”,於是便運氣穩住寧辰的心脈。

    一炷香後,慕容瑾一邊收回最後一根銀針,一邊說:

    “每日需針灸兩次,按照這方子去抓藥熬夜,再修養個十天半個月吧。”

    青衫應了一句:“嗯。有勞燕王妃了。”隨即接過慕容瑾遞過來的藥方。

    慕容瑾勾了勾嘴唇,小丫鬟便帶著她去主營帳隔壁的一個營帳裏休息了。

    以防寧辰有什麽情況,慕容瑾可以立即趕到並且采取措施。

    入夜。

    慕容瑾聽著外麵偶爾會有丫鬟將士的談笑聲,從他們瑣碎的聊天內容來看,蕭衍應該並無大礙。

    想到這,慕容瑾心中便鬆了一口氣。

    夜漸漸深了,二更。

    閉著眼睛躺在床上的慕容瑾猛地睜開了雙眸,看到窗邊有身影閃過,她便立刻下床貼著窗邊走近,便聽到熟悉的女聲在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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