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吱呀”一聲,書房的門從裏麵被打開。
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的竺勻和莫東不約而同地怔了一下,看向打開門的慕容瑾,擔憂詢問之色溢於言表。
慕容瑾臉色與平時無異,冷靜沉著,但竺勻還是看出了她眉間的疲色,念了句佛號。
莫東則沒有竺勻那麽鎮定,而是焦急地開口:
“王妃,如何?”
慕容瑾抬眸看著莫東,知道他問的是蕭衍的情況,扯了扯嘴角,“無事”。
莫東聞言鬆了一口氣,連忙欠身對慕容瑾俯首:“辛苦王妃了!”
慕容瑾點了點頭,又出聲吩咐了莫東一些事。
竺勻則在一旁站著,手指撚著佛珠,聽著慕容瑾鎮定自若的模樣,垂下眼眸。
慕容瑾臉色比平時更加白皙,而且,她回答“無事”時,那垂在身側的右手下意識地動了一下。
這就說明,並不是“無事”,或者,不是完全地“無事”。
竺勻撚佛珠的動作不停,嘴唇一張一合,無聲地念著佛經,耳邊是慕容瑾與莫東的交談:
“......王爺醒來之前,閑雜人等不得接近主院。”
慕容瑾看著這院子裏漸漸抽芽的竹子,眉頭緊鎖。
莫東見狀連忙應道:“是!”隨即又猶豫著開口:
“王妃,既然王爺已無大礙,您也不必太擔憂,要不先去歇一會兒?若是王爺醒來,卑職必定即刻稟告您!”
慕容瑾聞言把視線從翠綠的竹葉移到麵露憂色的莫東臉上,頓了一下開口:
“不了,本王妃就在書房守著吧,正好尚有些疑問需要請教竺勻大師。”
慕容瑾說著便看向竺勻,用詢問的語氣:
“竺勻大師?”
竺勻被點名了也不急不躁,雙手合十於胸前道:
“不敢言教!燕王妃盡管吩咐,貧僧願意為燕王殿下和燕王妃效犬馬之勞。”
慕容瑾看著竺勻恭敬的行動,聽著他謙卑的話語,想起初見時竺勻那般孤傲不羈,突然想起“問世間情為何物”這句話。
隨即又扯了扯嘴角,自己又何嚐不是呢?
於是笑了笑,做出“請”的手勢:
“那就請大師書房裏詳談。”
慕容瑾說完便徑自地轉身走回書房,竺勻緊隨其後,書房的門再次被闔上。
莫東看著緊閉的房門,很快便舒展緊皺的眉頭,一言不發地轉身,守在書房門口。
竺勻剛踏入書房,便看到了令他言語頓塞的一幕:
“這......”
慕容瑾似乎早就料到竺勻會有此反應,語氣平靜地回答他尚未問完整的話:
“是小白。”
小白此時被紮了沒有上百也有幾十根銀針,看起來與平時毛茸茸的形象迥異,倒像是一隻遇到危險豎起身上的刺的刺蝟。
竺勻聞言盯著盧嫣艱難地抓著不老實的小白,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
“小白是吸噬了燕王殿下的血?”
慕容瑾秀眉緊蹙,看著盧嫣手中,體型不止比之前大了一倍的小白。
此時它全身原本純白色的毛發,都變成了嫣紅,像極了染上夕陽西下時的殘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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