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這項事務理應由禮部全程負責,可前段時間禮部尚書林豐因為貪/汙被處置了,禮部現在群龍無首。事關皇家,馬虎不得,於是皇帝便讓戶部尚書劉鴻暫時主持大局。

    劉鴻誠惶誠恐地接旨,但是給他們準備的時間也隻有五六天,時間急迫,整個禮部此時忙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劉鴻入朝為官二十多年,這還是第一次忙得焦頭爛額。

    因為不熟悉業務,又拿捏不好皇帝此次堅持秋獵的意思,隻好一次又一次地跑東宮,讓蕭鸞給他指點迷津。

    蕭鸞此時坐在上首,往後靠著椅背,居高臨下地看著不知第幾次跑來問他關於秋獵事宜的劉鴻。麵露鄙夷,可眼裏卻是被人效忠推崇的優越感。

    他緩緩執起手邊的一杯熱茶,放到鼻尖聞了聞,而後抿了一口,閉眼回味了一會兒,把玩著手中的茶杯,慢條斯理地看著下首的劉鴻說:

    “劉大人,你好歹也當了十多年的戶部尚書,又不是第一次負責秋獵事宜。這些都是有章法舊例可循,怎麽反而跟初入官場似的,瞻前顧後,畏手畏腳呢?”

    劉鴻年近花甲,頭發斑白,臉上有不少褶子,隻是一雙眼睛透著精光。此時聽到蕭鸞這一番若有所指的話,驀然一愣連忙附和:“太子殿下所言極是!是老臣唐突失態了!”

    但他一想到蕭鸞前些日子因為禮部尚書林豐一事被禁足東宮,又因為監國的事被禁足安昭寺。而蕭衍和蕭懿領兵擊退西涼有功,雖然皇帝對損失慘重很是惱怒,罰了蕭衍和蕭懿,但他們畢竟是立了功。

    相比之下,今年秋獵陪伴聖駕左右的,應該是立了功的燕王和祁王,可太子的身份又在那!這實在是難為了這位臨時接了燙手山芋的戶部尚書。劉鴻麵露難色,猶豫開口:“隻是,今年......”

    蕭鸞見劉鴻還不開竅,把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聲音也加重了幾分:

    “今年的秋獵不過是比往年要來得晚些,難道劉大人認為,今年的秋獵與往年有什麽不同?”

    劉鴻一聽連忙起身拱手,“太子殿下言重了,自然是沒有什麽不同的!老臣隻是第一次接觸禮部的事務,怕處理不當,所以才擔驚受怕,屢次登門打擾太子殿下,還請太子殿下恕罪!”

    劉鴻此時冷汗津津,聲音都帶著幾分顫抖。他自然聽得懂蕭鸞話裏的話,這是在警告他,不要擅自揣摩聖意。既讓皇帝讓你負責,那你就好好地循規蹈矩,不要想耍些小聰明,以免引火上身!

    蕭鸞見劉鴻堂皇驚慌的模樣,剛剛被激起的怒氣消了些,餘光睨著躬身頷首的劉鴻,心想自己手中的三部已經損了一部,剩下的兩部得緊緊握在手心才行。

    思及此,蕭鸞便露出了笑容,語氣緩和道:

    “劉大人,本太子自然知道你此時接管秋獵一事確實有些吃力不討好!隻要你勤勤懇懇地辦好事,父皇他老人家自然會看在眼裏,本太子自然也會替父皇好好地犒勞你的!”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