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野鴨媽媽拜訪以後,天鵝媽媽的心裏一直很不平靜。她感覺野鴨媽媽的想法是對的。雖然按照大叔的說法,天鵝是很名貴的,可是,假如自己的生存都不能解決,天鵝與家鵝又有什麽區別呢?這種名貴又有什麽意義呢?天鵝之所以是天鵝,就因為她在大自然中能實現自己的價值。所以,自己也許是應該到外麵去生活。還有自己的孩子,更不能讓他們再和自己一樣生活了。

    可是,難道大叔的話就錯了嗎?沒有他的操勞,就沒有自己的今天,更不用說孩子了。如果沒有他教的本領,自己真的能在外麵獨立生活嗎?再說,他教的東西真的都是沒用的嗎?還有誌向,我的誌向到底是什麽?野鴨媽媽的誌向是什麽?她跟我到底有什麽不同呢?

    這一係列問題,把天鵝媽媽攪得暈頭轉向。

    這些天,野鴨媽媽也沒閑著。她老是在琢磨天鵝媽媽和她孩子的問題。還有那個大叔,他顯然與過去碰到過的人類不一樣,他是真心愛護天鵝和禽類的,是好意幫助我們的。可是,他的做法結果會怎麽樣呢?會不會好心辦壞事呢?他到底算是好人還是壞人呢?野鴨媽媽同樣感到很為難。

    從此以後,天鵝媽媽和她孩子的命運成了野鴨媽媽的一塊心病。一有空,她就會跑到“天鵝人工繁育場”串門,陪天鵝媽媽聊聊天,順便做做大叔的思想工作。一回生,二回熟,這樣過了一些日子,雖然大叔的工作沒有做通,但野鴨媽媽還是跟大叔和天鵝媽媽建立了深厚的感情,成了好朋友。

    野鴨媽媽並沒有放棄做大叔的說服工作,一直在爭取讓他同意天鵝媽媽到天鵝蕩去生活。她已經做好打算,實在不行,至少先讓天鵝媽媽的孩子回到大自然的懷抱也是好的。

    打定主意後,這一天,她又信心十足地來到了“天鵝人工繁育場”。現在,野鴨媽媽已經不再怕大叔了,她直截了當地走進了大叔的實驗室。見大叔正在忙碌著,老遠就扯開嗓子招呼道:“您好,大叔!”

    “噢,是野鴨啊,又來串門哪?”顯然,大叔已經習慣了野鴨媽媽的串門,而且,似乎也不介意她對自己的指責。在他看來,也許自己沒必要與野鴨媽媽一般見識。

    “大叔,我還是來跟您商量天鵝妹妹的事,請您不要生氣。”野鴨媽媽直接切入正題,但顯得很有禮貌。

    大叔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和顏悅色地說道:“我怎麽會生氣呢?你也是為了天鵝好嘛。不過,我有我的想法。幫助天鵝回到大自然是我的理想,我不會放棄的,但我也不會接受你的那個理論。因為,那樣太冒險了,弄得不好,會讓天鵝送命的。”大叔雖然態度和藹,但說話很堅決,沒有任何商量餘地。

    野鴨媽媽還不死心,又兜著圈子說:“大叔,你們人類現在不是都很強調生態嗎?您這樣做雖然不會讓天鵝妹妹送命,可是,您認為這是‘生態’的嗎?您認為這樣培養出來的天鵝是真正的天鵝嗎?”

    她的話總是很嗆人,大叔尷尬地望了她一眼,一時不知如何回答才好。他對野鴨媽媽的話感到很吃驚。自己到這兒來,吃了那麽多苦,就是為了保護生態環境,想不到自己的行為竟被她看作是不“生態”的。

    仔細想想,她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難道自己真的做錯了?不!不可能!我研究了那麽多年的動物學,難道還會害天鵝不成?現在天鵝又怎麽離得開我呢!他還是固執地這樣認為。

    想到這兒,他又堅決地說:“你的話沒錯。不過,需要有一個過程,至少現在天鵝還不能獨自在外麵生活。”

    說了半天,還是說服不了他,野鴨媽媽隻好退而求其次,央求道:“大叔,要是實在不能讓天鵝妹妹離開這裏,那就讓她的孩子先去,行嗎?讓他們從小在自然環境中長大總會好些吧?”

    大叔拗不過野鴨媽媽的執著,沉思良久,像下了很大決心似的說道:“這樣吧,我讓你帶走一隻天鵝蛋,讓它去闖蕩一下,就算是做一次比較實驗吧。將來要是這孩子能成長得很好,我會接受你的意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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