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心爛腸子的賤人!”趙春花抄起手邊的木棍就朝顧巧撲了過來,嘴裏汙言穢語不住的往外吐,“八輩子都缺男人的貨!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叫趙春花!”

顧巧黑線,她不就是來換把菜刀,也能生出這麽多事來!

顧大牛也覺得臉上有些抹不開,一把抓住氣勢洶洶的趙春花,低聲喝道:“你發什麽瘋!顧二娘就是來買把菜刀。”

“買!她拿什麽買!拿屁股嗎?”趙春花惡狠狠的望著顧巧,那模樣簡直像是頭護食的餓狼,“顧大牛,老娘伺候你吃伺候你喝!你竟然在外麵養狐狸精!”說著,一把坐在地上,一邊拍大腿,一邊哭天喊地,“天啊,這日子沒法過了,顧大牛這個殺千刀的,竟然和顧家的小娼婦勾搭到了一起!天啊!”

顧巧:“……”

顧大牛臉色陰沉,一把將趙春花提到了院子裏,粗聲粗氣的對顧巧道:“二侄女,你先走吧。”

顧巧連忙點了點頭,飛快的走遠了。這趙春花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她實在是受不了。不過,從這件事上也能看出來,河灣村的村民對自己的態度,哎。顧巧敲了敲腦袋,重重的歎了口氣。

原身的記憶裏根本沒有一丁點關於圓子父親的記憶,就像是憑空懷孕了一樣!顧巧舞了兩下手裏的菜刀,惡狠狠的想到,若是讓她找到那個衣冠禽獸,一定要狠狠在他那裏砍一刀!

此時,某個正騎在高頭大馬的“衣冠禽獸”,狠狠的打了個噴嚏。

顧巧上輩子被譽為“天才廚師”,收拾一隻麅子自然不在話下,雖然手裏的菜刀用著比不上她定做的二十八把形態各異的刀,但起碼比石頭片好用許多。

放血、割肉……顧巧的手中的刀飛快的在麅子身上穿梭,那堅硬的骨頭和難纏的筋絡,在她麵前就好像不存在一樣。刀影紛飛,寒光四射,很快,一隻麅子就被她完美的收拾了出來。

大腿肉、腰子肉、以及裏脊肉放在一堆,心肝肺放在另一堆,而其他蹄子和腦袋則絞了草繩綁在了房梁上,這些東西夠他們娘倆吃好長一段時間了。

圓子人雖小,卻十分懂事,顧巧不在家的時候,竟然自己去撿了幹柴回來,這會兒正蹲在灶坑下給顧巧燒火,小臉上黑一道,白一道的,卻異常可愛。

顧巧收拾淨了院子裏的血跡,洗了手,獎勵的在圓子的小腦袋上揉了一把,便開始準備中午的飯食。

圓子幾乎從未吃過肉,她不打算一下讓他吃個飽,不然小孩的腸胃很可能受不了。

剃的不算幹淨的麅子骨頭整整齊齊的放在一邊,而切成圓片的蘿卜則放在另一邊。

鍋裏水燒開之後,先將麅子骨放在裏麵料一下,滾出血沫和腥味。這才將骨頭放進鍋裏,添上半鍋水,用柴火狠狠地燜。

等到鍋裏的水差不多去了一半,顧巧才掀開鍋蓋,將蘿卜片均勻的灑在骨頭上,又珍惜的放上幾顆大粒鹽,這才蓋上鍋蓋,繼續燒。

肉香順著從鍋蓋裏冒出的水汽不住的鑽進鼻子裏,十分惑人,圓子烏溜溜的大眼睛一會看看鍋,一會又看看顧巧,仿佛在問什麽時候能好飯。

顧巧捏了一把小孩的臉,笑著掀開了鍋蓋。鍋裏,奶白色的湯汁浸著焦糖色的麅子肉,正咕嚕嚕的冒著泡,肉香氣霎時間充滿了整個破屋。顧巧用樹枝一戳,肉便軟軟的從骨頭上脫離了下來,煮的又軟又爛。

圓子吸了吸小鼻子,肚子咕嚕嚕的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