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憶也跟著人群跑了過來。

    看到的不是土匪見土匪,土匪淚汪汪的場景。而是,大眼瞪小眼,針尖對麥芒。

    兩道同樣淩厲的視線對上,頗有些狹路相逢勇者勝的架勢。薑到底是老的辣,在老村長的注視下,吳臣先垂了垂視線,嘴角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聲音一如三月裏的春風,暖人心扉:“不知前輩在此,失禮了。”

    前輩?這不是當著眾人的麵揭老村長的前科嗎?

    老村長目光一凝,並不說話。

    可白小憶敏銳的感到老村長嘴角一抽,眼裏快速閃過一絲凶光。

    說罷,吳臣衝身後做了個前進的手勢,一行人就這樣消失在夜色中。

    這件事之後,村子的人心驚膽戰了好久,一些以前不同意借助難民力量來對抗土匪的村民一改昔日態度,村子的會議上都舉雙手讚成。

    白小憶瞧著,若不是要站著,說不定連雙腳都要舉起來了。

    人多是這樣,隻有經曆了才會有真正的體悟,別人之前說得再多,都覺得很遙遠。

    自此之後又是兩月,這兩月內村子再沒來過土匪,附近村子被打劫的次數已逐漸減少。

    而對抗土匪用的難民組成的衛隊除了開始的時候一個個激情四溢外,最後因閑無事事又惹得一些村民的不滿。

    所幸,並無大的矛盾發生。

    而福來客的白小憶也再未見過吳臣來吃飯。心中又是疑惑又帶幾分好奇。

    但想著,見了反倒尷尬,這樣或許挺好。

    平時不在乎的陌生人,隻因習慣了他們出現在生命裏,要是某天忽然發現他們再不會出現在你生命裏的時候,對人生的聚散無常多少有些感慨的。

    轉眼便是開春。

    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

    天地間恍如披上了一層薄薄的綠紗。

    這日,有些累,白小憶幹脆便讓劉家寶先應付一天,自己便早早的回到白家接回了念遠。

    三年了。

    青宇,你已經整整離開三年了。

    這都是第四個年頭了,你還要我等多久。

    白小憶凝著窗外,眼裏滿是苦澀。

    耳邊傳來家裏老母雞慘痛的叫聲,白小憶皺了皺眉頭,這小家夥自從能打能鬧的那天起,就沒消停過。

    “你再揪著它不放,它死了看誰給你下蛋吃?”白小憶走到雞圈旁對正捏住老母雞不放的念遠說道。

    小家夥這才仰起頭,神色頗為認真,像是在回想蛋的味道,最後若有所思的問白小憶:“娘不會下嗎?”

    白小憶抽了抽,她會下蛋?

    “娘不會嗎?”看到白小憶沒立即回答他,小家夥苦悶的撓了撓頭,似乎不明白為什麽老母雞可以做的事自己的娘做不到。

    “會,怎麽不會?”

    白小憶彎下身,惡狠狠的把小家夥臉上胖嘟嘟的肉往兩邊扯開,陰著聲道:“不然你這混蛋哪裏來的。”

    “那遠兒以後都不吃蛋了。”小家夥放開眼含恐懼的老母雞,歡快的道。

    “不喜歡吃啦?”白小憶沒反應過來,疑惑的問道。

    “那樣我就有蛋弟弟蛋妹妹啦……”小家夥一臉憧憬。

    聞語,白小憶險些背過氣去。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