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離李青娥出嫁已是一月有餘。

五月裏的太陽火辣辣的烤著大地,土裏的莊稼苗子被曬得軟軟懨懨的,若不是夜間氣溫差液化形成的露水滋潤,隻怕都逃不出幹死的命。

每日攏著長袖,從此汗不離身。

白小憶一怒之下,橫著剪刀對著自己的薄衫哢擦哢擦就是幾刀。

剪完頗有些得意。

彼時,李青宇正好拿著一把用棕樹葉子編製好的扇子走了進來,見白小憶提著一件衣服在自己身上比劃,待說上兩句,白小憶已搶先開口:“青宇,我試穿這衣服給你看。”

待白小憶穿出來時,李青宇情緒一時頗為複雜。

圍著白小憶打量了兩圈,李青宇把手放在她額頭上,自言自語的道:“沒發燒呀。”

“說什麽呢?”

白小憶打掉自己額上的手,“相公,可好看?”不待李青宇說話,又道:“這樣果然涼快多了。”

見房門開著,李青宇走過去關好,才走過來,盯著白小憶露出的手臂,囁嚅了半天,一下顯得有些難以開口。

“怎麽,不好看?”白小憶掂量著手裏的衣服,不應該呀,自己完全是照著記憶中的坎袖剪的啊。

“這……這還是別穿了吧。”李青宇咬了咬唇,下決心似的道。雖說他也不想看見自家小娘子不高興,可是,這衣服是不是太……太……

反正他就是不願意讓其他男人看見她穿成這樣。

“為什麽不穿?”白小憶眼珠子一轉,隨即想到古人的思想比較保守,女子是不能露太多身體在外麵的。

若是她穿出去,村子裏怕是又有一番風言風語了。

自己倒還不在意,可是,有時一個人的言行不止代表她自己,還有她身邊的人……

“好啦,我也不是說完全不可以穿。”

李青宇看見白小憶聳拉著的臉,心中略有歉意,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有這種感覺,不過,他還是走上前從身後半擁著白小憶,在白小憶耳邊輕聲道:“不過,隻能穿給我一個人看。”

白小憶顫了顫,感受到身後某人的某些反應,忙用力一掙,逃出了狼爪。

就在白小憶哀歎天要滅她的時候,村裏的人都在忙乎一件事,那就是去山上背‘聖水’。

聽說這聖水入口清甜、活血脈、通肺腑,總之包治百病。

人多口雜,白小憶研究三日也沒研究出是誰最先發現‘聖水’的。可這不要緊,要緊的是大家一窩蜂的往山上敢,生怕早上起遲了‘聖水’被人搶光了。

當然,張芬也沒落伍,李青宇勸了幾次,見沒什麽效果,也就由了她了。

中午時分,張芬終於背了一小桶‘聖水’回來了。

這可把隔壁成虎娘羨煞了眼,眼巴巴的看著,嘴裏還罵著李成虎不爭氣,要不是她老了,她早自個去了。

看在兩家人關係的份上,張芬拿出一個瓷碗,頗大方的倒了一碗給她喝,成虎娘喝完半天都沒吱聲,隻聽得她嘴裏嘖嘖嘖的,似在品其味道。

張芬亢奮的盯著成虎娘,連聲問:“怎麽樣怎麽樣?味道還行吧?”

“有點甜。”成虎娘念念不舍的放下碗,最後煞有其事的答道。

白小憶正拿著一把扇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搖著,那扇子正是李青宇用棕樹葉子編製的,別說,這樣扇來,還真是涼爽。

聽到兩人的對話,白小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有點甜?你以為農夫山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