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表哥?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啊?”白小凝放下手裏的草,驚奇的問道。

看著以前那個一天隻會嬉皮笑臉朝她拋媚-眼的寧追月如今華服著身,俊朗的麵容添了些滄桑之感,也不知是不是眼花,白小憶覺得這廝越發高大了,尤其那雙眼睛時刻沁笑,乍一看,全身上下竟無一不散發出迷人的氣息。

“大表哥。”

白小憶回神,想起寧追月走前對她的那番辭別,還被這廝蜻蜓點水般的吻了一口,記得當時還被她揍了半天,這樣想著,打招呼的聲音竟生生帶了幾分別扭。

此去經年,那時她未嫁,如今見麵,自是另一番風景。

“嘖嘖,小凝妹妹這些日子是越發漂亮了。表哥這次回來可給你帶了禮物,要不要先回去瞧瞧,表哥保證你喜歡。”

寧追月長身玉立,就站在兩人除草的菜園子旁邊,於周遭是那麽格格不入,似乎,他生來就該是達官貴族,就該是錦衣玉食。

隻見他一臉的笑意,完全沒了當日半分輕浮不羈,在這淺淺笑意中,白小憶看見的是曆經歲月人情磨練的成長。

“謝謝表哥。”白小凝甜甜的叫了一聲,至於要不要現在就回去看禮物,白小凝卻有些遲疑的看了看還未拔完的雜草。

畢竟是女孩子,哪有不喜歡禮物的?

“小凝,那你先回去吧。表哥竟然來了自然也是會幫忙拔草的。”白小憶輕輕一笑,寧追月有意支開白小凝,她又不是聽不出來。

“好吧。”白小凝猶豫片刻,還是識相的起身離去。

白小凝這一離開,兩人之間的氣氛瞬間就有了些尷尬。

見寧追月站在原地,臉上的笑意早已收起,一臉神色莫辨的看著她,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看著我幹嗎?不認識?”白小憶被人盯得有些發毛,拿出兩年前對待寧追月的惡劣口氣。

忽地,見寧追月竟輕不可聞的笑了一聲,那樣的一聲笑,說不出的感覺,讓人聽了卻有著淡淡的憂傷,白小憶一愣,不知道這廝什麽意思。

見著寧追月一躍而起跳到土坎上,朝白小憶拔草的地方不急不慢的走了過來。

下意識,白小憶不由往身後退了一步。

“你怕我?”寧追月眸光一閃,頓住腳步,語氣中略有幾分驚訝的問。

“怕你?你是忘了當初怎麽被我用水潑的吧?”白小憶當即揚了揚下巴,挑釁的看著寧追月,慢悠悠的說道。

寧追月一愣,像想起了當時的場景,隨即會心一笑。

“你真要拔呀?”白小憶見寧追月優雅的挽起袖子慢吞吞的蹲下身子作勢要拔草,一雙上好布質的鞋子被染上了不少濕泥巴,而他卻渾不在意。

“可是你會拔嗎?”聞語,寧追月一臉有何不可的看著白小憶,白小憶瞧著他這身打扮來拔草,委實有些焚琴煮鶴的感覺,不由善意的提醒道,希望這廝可以知難而退,好歹也要顧念下衣服。

“我不會不是還有你教我嗎?”寧追月對著雜草沉思片刻,抬起頭煞有其事的說道。

兩人也不說話,就這樣各自拔自己的,可白小憶覺得自己怎麽拔草拔得有幾分別扭呢?

她明明記得以前的寧追月廢話特別多的,如今沉默了她委實還有些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