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嚴仔細考慮了秦肅的建議,向秦肅提了一個嚴肅的問題,“秦將軍可知暗河發源何處?流向何方?”

    秦肅一時之間摸不準太子的意圖,但還是誠然答道,“發源於我大祁境內的洛河,自東北流向西南,流經淩邱國西側。”

    祁嚴微微點頭,輕抿雙唇,繼續道,“暗河水流湍急,明日風向正南,而我軍處於風向下方,秦將軍如何保證投擲火石,以火攻一定能火燒歸寧鎮,還不是順風火燒我軍大旗?”

    秦肅臉上掛不住了,趕緊跪地,“是屬下監察不力,屬下無能。”

    沈從筠和秦業對視一眼,都歎此景不妙,太子甚少會反駁秦肅的話,今天一反常態,許是不滿之前秦肅插手沈清澄一事,有損太子顏麵。

    祁嚴發怒,常人很難察覺出。他宣泄憤怒和不滿,語氣平穩如常態,從不會以提高聲調或說些令人難堪的言語來顯示,他總是那麽冷靜,疏離甚至顯得很冷漠。

    他甚少發怒顯露,若是發起怒來,必叫人心裏惴惴不安,更顯得恐懼。

    他唇角漾著似有若無的笑容,微縮的黑色瞳眸如浩瀚的星辰,冷芒四射。

    語氣溫和地說道,“起來吧。”唯有那眸底的冷冽揮散不去。

    祁嚴走到秦肅身前,輕拍他的肩膀,看似自然地問道,“秦將軍可知圍魏救趙的典故?”

    “末將自然知曉。”秦肅第一次對太子產生了莫名的恐懼,他看似溫潤輕笑,眼神卻令人忌憚。

    祁嚴拿起硯台將地圖四角壓住,沉聲說道,“都過來看地圖。”

    沈從筠和秦業領命,趕緊圍到書桌前,看著太子揮斥方遒,指點江山。

    “此役目的是拿下歸寧鎮,逼淩邱後退。派兵偷襲敵軍後方,逼迫敵軍撤出歸寧鎮。不僅要從南滄佯攻,還要從正麵進攻歸寧鎮。兩處進攻,蘇世子再狡猾,懷疑有詐,也必須應戰。隻要拖住他,敵軍後方必破。”

    祁嚴的自信和威嚴是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根本不需要任何的言語情緒表達,足以令人信服。他是謀略之才,領兵作戰的能力自然不容置疑。

    秦肅覺得太子此法甚好,“太子布局慎密,就由末將帶兵從南滄進攻。”

    祁嚴輕笑,“不,由本王帶兵從南滄會敵。”

    沈從筠接著說道,“太子此舉是要迷惑蘇世子嗎?以為我軍主力由太子帶領?”

    “的確如此,先從正麵攻歸寧鎮,死攻,用上全部武力,毒箭,火藥,死士,讓蘇世子以為我軍要強攻歸寧鎮,再由本王帶一千騎兵從南滄偷襲發起進攻。依蘇世子的聰明和狂妄,自然很快就會識破我軍計謀,他定會帶兵與本王對戰。在他自鳴得意之際,潛入淩邱境內,火燒敵軍糧草,兵臨城下,攻占敵軍城池,迫使蘇世子回城自救,半路設伏,刺殺他。”

    祁嚴不光要奪回歸寧鎮,還要蘇世子的命。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