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澄認真考慮了陰遲寒的建議,“說得對,隻能去戰場上找太子,在軍營醫治傷兵,也許還能有轉機,待到回朝再解釋清楚今日之事。”

    陰遲寒一聽到她說‘太子’兩個字,眼眸裏迸射出絲絲寒芒,冷漠異常。猶如雪巔懸崖處的冰錐,稍有不慎,就有萬劍穿心的危險。

    “鬼帝大人可有什麽打算?”清澄試探性地問道,其實她也搞不清楚自己的真實感受。到底是樂意他一同前去還是就此別過呢?

    陰遲寒淡漠轉身,負手而立,望著遠處黑漆漆的戈壁,全身散著寒氣。

    “自是帶你這累贅前去。”他的語調輕傲,冷漠。

    清澄怒氣橫生,反駁道,“鬼帝大人大可不必陪我前去,這累贅我擔不起。”

    麵對清澄的不依不撓,他依然冷傲,輕飄飄地扔下一句,“囉嗦。”

    說完一躍而起,飛到湖對麵,隻留下一抹高大冰冷的背影,清澄在湖的那一邊叫喊,他充耳不聞,步步走向黑暗之處。

    清澄心裏憋著一股悶氣,她有那麽囉嗦嗎?為何之前誰都沒有說過?反而還說她太清冷,少言得很。他嫌她吵鬧囉嗦,也用不著飛到湖對岸那麽遠的距離吧?他真的很嫌棄她嗎?

    清澄就在自我懷疑中睡著了,直到初陽升起,一縷陽光灑在她臉上的時候,她才醒來。

    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尋陰遲寒的身影,暗歎自己真是魔怔了。怎麽一直想著他?他是鬼,白日曝露在烈日下,定會魂飛魄散,所以他現在根本不可能出現。

    腦海裏剛閃過這個念頭,聽到背後有響動,無意間轉身側眸,就看到他身著黑色長袍,開襟長衫,襯得他身形高大而有偉岸。

    腰間係著的玉石散發著若有似無的幽藍光芒,帶著森森寒意,令人不敢接近。

    最為特別的是,他用白玉束發,頭戴帷帽,黑紗垂在他的脖頸處,遮住他整張俊臉。第一次見他束發,越發顯得意氣風發,依稀看到他光潔的額頭,襯著高挺的鼻梁,五官顯得越發深邃而有弧度。

    黑紗朦朧遮麵,還是能看出他精致出眾的五官,引人遐思,但若旁人觸及到他那冷峻的冰魄,定然不敢上前,再也不看探究。他周身的氣勢,不容忽視。

    “在白日裏行走,真的沒問題嗎?”清澄關心他的身體,忍不住關切問道。

    “避免強光尚可,有煉魂石固魂,無妨。”陰遲寒的語氣顯得隨性淡漠,看似雲淡風輕。實則他所承受的痛苦,超出清澄所想。

    因為血玉鐲子有裂縫,泄露了許多法力,再加上清澄流血受傷,讓他損耗極大。血玉鐲子是他精魄所在,傷他最重。若清澄痛十分,那他就要痛百倍。

    為了她,甘願烈日下行走,簡直是雪上加霜,但他永遠都不會去解釋。

    “那我們出發吧,戰場在東南方。”清澄說走就走,心裏急切。隻要與祁嚴回合,就能扭轉處境。

    陰遲寒未有回應,自顧自地走在前方。

    他們二人一路上都無言,行走在官道上,經過黑金集市外圍,清澄原本是想買點東西,路上用作幹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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