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手指觸及到祁嚴衣袂時,雙眸間電石火花,泛著冷意的劍梢橫抵在她的脖頸處。祁嚴麵若冰霜,一個利落的抬腿,回旋,衣角處閃現優美的弧度。

    楊瑩淒厲的叫了一聲,雙膝跪地,是被祁嚴一腳踹倒。

    “帶走。”祁嚴的聲線平穩,卻充滿著殺意。

    楊靖痛哭流涕,沒想到還連累了自己的女兒,暗恨太子竟如此狠絕,將他全府上下所有人都押走了,婦孺老殘,一個都沒逃過。

    夜寂寥,風狂嘯。太子押解著楊府眾人,走在黑暗裏,隨著鐵鏈聲的消逝,漸行漸遠。

    夜裏霧氣濃重,很快便看不到了他們的蹤影。

    冷南風等人隱匿在暗處牆角,目睹了楊府發生的一切。

    冷南風急速趕回王府稟報三皇子祁麟,此時已經是三更。

    小榭樓台,湖心亭,放眼望去,碧藍的湖水湧動,偶爾一條小魚飛出水麵,劃過一個弧度,沉浸回歸水麵,仿佛一切都沒發生過。

    冷南風趕回王府,就看到眼前的祁麟,斜靠在輪椅上,雙手緊緊握住淡薄的棉毯子,覆在胸前,屈膝仰麵,眼眸輕閉,鼻息平穩,睡著了。

    難怪會睡著,夜深了。三皇子身體不好,體寒多症,見不得吹涼風。

    冷南風上前輕輕地推著輪椅,進了屋子。輪椅碰到門檻時,祁麟忽然驚醒,眼眸赤紅,靈活側身,單手幾乎是下意識,快速地扼住冷南風的脖頸致命靜脈處,剛一用力,抬眸才看清楚竟然是自己人。

    “我竟睡熟了,遇上偷襲的就一命嗚呼了,好險。”他語氣不快,眼眸掃過冷南風,有些不滿。

    他敏感又驕縱,覺得自己沒有快速發現有人靠近,有些丟臉,可又不能表現出來,隻好怨怪冷南風,將責任都推到冷南風身上。

    “你是閑著沒事幹嘛,沒事推我輪椅做什麽?”祁麟朝著冷南風發脾氣,桃花眼流轉,暗含痞氣,將身上的薄毯扔掉,端正了身子。

    “楊府有消息。”

    “說。”

    冷南風將楊府發生的事情都如實稟報,祁麟櫻花瓣的唇角揚起一抹張揚邪肆的弧度,越聽越有趣,笑意不覺更濃,邪魅又張揚。

    “楊靖活該,自找的。隻是可惜了楊瑩,一顆棋子廢了。楊靖沒事幹什麽殺人割臉的勾當,嫌自己命長,死得不夠快嗎?”祁麟對楊靖多有怨恨,本打算拉攏楊靖壯大實力,沒想到楊靖這條船這麽快就翻到陰溝裏了。

    祁麟手指不耐地將雙膝處的毛毯往上攏,神色漸漸凝重起來。

    “祁嚴查到了楊靖,很快就會查到本皇子頭上。那夜亂葬崗處,可是我們在背後放冷箭,要他死。殺他之仇,他怎可能不報呢?狗急了都會跳牆呢。”

    冷南風也考慮到了這個問題,太子此前傷重不治,差點死了。如此深仇大恨,怎能輕易掠過?不論如何,插在太子胸膛處的那長箭的確是他們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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