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澄眼眸流轉,漣漪波動。候禦風一開始阻攔三王爺殺錢郡丞,一不怕得罪三王,二是讓錢郡丞親自參與感受王陳兩家的慘死,擊潰他的心理防線。至於候禦風到底用了什麽法子讓錢郡丞承認巫師是他殺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總之這候禦風做事滴水不漏,極好。她的罪名已經洗清了,免得再見國師挺不起腰板。

    “國師呢?為何與我們不在一處躲藏?”

    冷南風繼續說道,“南陽城水源有毒,有些人渴得受不了了就將那些得瘟疫死了的人剝開皮囊,飲其血,到後來發展為吃人肉。之後那些食了人肉的百姓死後就變得人鬼不像,就像你剛才看到的。剛才在街上,我們尋水源和吃食,被死屍圍攻,中途與國師走散了。”

    “剛才我見將士死傷頗多,為何不一鼓作氣衝出去?”清澄覺得自己今天走運了,走的是黴運。南陽城這麽凶險,她竟然還誤打誤撞地進來了。這倒好,還得想辦法趕緊出去。

    冷南風神色凝重,“我們前天衝出去一回,周邊所有出口都被蘇世子堵住了,他圍困我們,逼三王爺投降。蘇世子此人實在太過陰毒,用長戟劃過三王爺的膝蓋,言語侮辱三王爺,刻意挑撥三王爺和太子的關係。我們被困於城,不出三日不是被死屍殺死就會餓死。”

    清澄微皺眉頭,情況比她想的更為嚴重。內心有絲負疚感,如果不是她為了脫險,免於蘇世子糾纏,刻意將蘇世子引到南陽城對付祁麟,也不會有眾多無辜的犧牲者。如今自己也被困於此,果然應了天理輪回,難逃其中。

    “你們手底下還有多少士兵?想辦法給太子送信求支援。”清澄此刻還不知祁嚴有沒有醒來,他的傷勢如何?還有表哥他。

    “士兵三十,分散於各處。曾派人送信,有被蘇世子截殺的,還有的杳無音信。”

    聽冷南風這麽說,那些派去送信的人有幸逃出去的,半路被殺。一路奔到大祁軍營的估計信是送到了,隻不過送到了秦家兩兄弟手裏。

    “候禦風帶領的人呢?”清澄突然想到候禦風這一茬。

    “他無故消失了。”冷南風猜想候禦風肯定也和蘇世子有勾結,才能從淩邱國的包圍圈中逃走。

    清澄輕歎了一口氣,候禦風,蘇世子都不是簡單的人。如今形勢緊迫,很有可能命就要交待在這裏了。

    “沈姑娘先歇著吧。”冷南風想出去查看蘇世子在外圍的兵力布置,希望可以找到突破點。

    “好,謝謝冷侍衛。”

    清澄拿起剛才的那一杯水,仔細看茶杯底沉澱著一絲汙垢,看來這水有些時日了。抿了抿雙唇,還是忍著沒喝下去。

    突然裏屋傳來‘砰’地一聲,緊接著是祁麟的悶哼聲。

    清澄繞過屏風衝進去了裏屋,木質的輪椅翻倒在地,他的一隻鞋子散落在地上。而祁麟他背對著清澄,趴在冰冷的地板上,淩亂的發絲隨意散著。他寬闊的肩膀與那消瘦的雙腿比起來,令清澄的心緊緊揪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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