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酒館主人要是違約不肯相助,家人也要倒大黴了。

    酒館主人麵色不定:“隻是送酒?”

    “對,隻是送酒。”千歲抽出一張白紙,“我沒去過白石府,你把裏麵的地形畫下來。”

    酒館主人隻好照辦。

    他顯然沒什麽繪畫功底,連筆都不會握。好在千歲也知道他是個什麽水準,從火盆裏找了個煤塊給他代畫筆。饒是如此,酒館主人也堪稱是靈魂畫手,製出來的地形圖抽象得隻可意會。

    燕三郎看了看,在地圖西北角點了一下:“這是哪裏?”

    “食物窖,大得很,裏麵藏的食物能供百人食用十五日。”酒館主人答得很溜,“也是藏酒水的地方,我們送酒就是送去那裏。”

    少年又往食物窖邊上一指:“這裏呢?”

    “那是領主大人休息的主樓。”光看麵積都和食物窖差不多。

    阿修羅重享受,力所能及的範圍內都要求舒適周全。

    “沒人會把食物窖修在自己的臥房邊上。”燕三郎食指在食物窖和臥房中間一指,“我們要去的地方,就在這裏。”

    “那裏?”酒館主人不明白,“那裏什麽都沒有,就是牆。”

    “去了才知道。”千歲也不明,隻吩咐他,“現在能不能安排送酒?”

    “呃……”酒館主人想了想,“可以,正好這一期的酒水還未送去。但我求你們別連累我!”

    “老實聽話,不許告密。”千歲拍了拍他的大腦袋,“待我們安全返回,我就把契約給燒了。”

    撕了就是毀約,燒了就是完成。

    酒館主人站了起來:“我去準備酒水。”

    待他離房,燕三郎問千歲:“他不是阿修羅吧?”阿修羅哪來子女一?

    “當然不是。”紅衣女郎麵現鄙夷,“這隻不過是個傀人,修羅道數量最多的生物,依靠兩性繁衍,就與凡間的人類差不多。”

    很顯然,身為阿修羅的一員,千歲自覺比其他種群要高貴得多。

    “你怎會有他把柄?”

    “許多年前我到白孤山作客,這廝還年輕,犯了事被逮住,烏木罕本要生吃了他,是我動領主、放他一條生路。”千歲站起來伸了個懶腰,“他當時感恩戴德,非要給我立下謝恩的契約,我也就同意了。這不?終有一用上了。”

    燕三郎看著她,實不覺得酒館主人是那樣感恩的人,何況誰會拿自己的家人去賭咒?依他之見,當年這倒黴鬼八成也是被千歲逼迫的罷?

    “放心吧,那契約上的懲罰措施嚴厲,違約者一家子要淪落地獄第十六層,受千年苦楚。他寧可被殺頭、被生吞,也好過受日複一日的淩遲。”千歲按著他往床上躺,“你該抓緊休息了,他準備酒水還要好一段時間呢。”

    ……

    “好一段時間”是半個時辰。

    毃門聲吵醒燕三郎,他才發現自己方才居然睡著了,還睡得很香。

    他睜開眼,發現千歲同樣睡眼朦朧,伸手攏了攏青絲才去開門。

    領主雖然不在白石府,但有整套人馬戍在裏麵,大概是一百六十人左右。其實他們也負責整個白孤山的治安,哪裏出了事就要趕赴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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