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這人果真視金錢如糞土,也不該在鄉下地方這麽玩兒吧?

    “海神使離開以後?”燕三郎低聲自語,“她對莊南甲什麽了?”

    這兩人是在安淶城碰頭,然後交換消息的。現在已知莊南甲將石碑和彌留的情報交給了她,而作為交換,海神使又拿出什麽情報給莊南甲呢?

    這情報一定很重要,否則莊南甲在人間做了半輩子生意人,怎麽肯拿彌留的線索來換?

    原本蒙頭大睡的白貓忽然從他膝蓋上抬起腦袋,半眯著眼:“問他們,莊南甲在賭場裏玩什麽的?”

    “嗯?”

    “你問就是了。這也是倆好賭的貨,問必知。”千歲白附於貓身,這事兒仍是她和燕三郎的秘密,屬下們皆不知情,隻曉得她受困於木鈴鐺,白匿蹤、晚上出現。

    她的傳音隻有燕三郎這木鈴鐺主人才能聽見,因此要他代為轉問。

    燕三郎乖乖照辦。

    果然如千歲所言,金羽搓了搓手指:“他當然各種賭具都玩,不過玩得最多、輸得最凶的都是宮牌。”

    傅義在一邊解道:“宮牌全套共三十二張,每人兩張牌,看牌比大,一把定勝負。”

    “我知道。”黟城也有賭坊,雖然又又破不成氣候,但那也是家正規賭坊,該有的賭具一應俱全。燕三郎當年曾在賭坊外頭討錢,贏錢的人滿麵紅光走出來,有時會乘興賞他兩個銅板。因此對於這些把式,他也有些了解。

    “賭家可跟可不跟。見好就收也就罷了,要是貪心太過,前麵連贏十幾次也可能在最後一把輸個精光。”

    “正是。”傅義哧哧笑道,“這博的就是個心跳,我是真見過有人拿著錢揚長出門,下半生吃喝不愁。”

    他起這個就興高彩烈,燕三郎都能聽見他心跳砰砰加快。

    這子果然也好這個。

    “若沒有這種例子鼓勵,你們怎會去賭坊裏麵撒錢?”燕三郎指尖在桌上敲了敲,“正事。”

    “哦。”傅義摸了摸鼻子,趕緊收心,“莊南甲就是打宮牌,十次裏麵至少有一、兩次會跟到底,再加上他的牌技又臭,看不出莊家作局套他,所以才輸得凶。”

    燕三郎目光微閃:“他這麽有錢,在鄉下地方顯眼得像禿子腦門兒上的跳蚤。就沒人打他的主意?”

    “有啊,怎麽沒有?”金羽抱臂在一邊道,“那老賭鬼,莊南甲頭一次進賭坊,回去時後頭就有人尾行。結果第二莊南甲又來了,尾行的人卻消失了,沒再露麵。這樣反複兩次,別人都知道這廝有古怪、惹不起,不敢再對他下黑手,隻敢在賭桌上贏他錢。”

    “你們呢?”燕三郎忽然道,“輸了還是贏了?”

    “當然是……”傅義脫口而出,後麵就嘿嘿嘿了。燕三郎問到這裏也沒話了,揮揮手:“去吧。”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