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宓一怔。這問題刁鑽,他也不知答案,於是招來人手打聽。

    趁這功夫,燕三郎也問季楠柯:“你對梭台城熟悉麽?”

    “熟。住過三年。”

    衛王提問,自然有人趕緊上報。兩盞茶功夫,燕三郎就拿到了答案。

    他再返回地牢問話:“你要寫信發往那地方,可是在明月湖畔?”

    季楠柯一口否決:“不是。”

    “咦?”蕭宓身體前傾,怒氣轉為錯愕。

    明月湖是個大湖,隻有一段在梭台城裏,被整葺得風景秀美,草木清幽。而懷王府邸就在明月湖畔,景觀那邊獨好。

    地標式的大湖,地標式的懷王府,二者緊密相連。而季楠柯卻,他的消息不往那裏遞?

    “不是懷王?”衛王想了想,“但也在梭台城裏,哪會那麽巧?唔,八成與懷王還有關聯。”

    “以季楠柯的本事,不會居於庸人之下。”燕三郎分析道,“他的主公,身份必定很高。”

    良禽擇木而棲,季楠柯身手、心計和意誌都屬上乘,那麽能給他下命令的人也不一般。這就像養著鳳凰的人不會是乞丐一樣。

    唔,他這麽想著,自然而然看向了千歲。後者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喂,還有什麽要問的?”

    燕三郎轉去對蕭宓道:“假設他的主公不是懷王,那麽梭台城裏還有哪些人大出風頭?”

    這問題包含了幾個要點:在梭台城有身份有地位,並且不被懷王打壓。

    “司達光次子死在戰場上,大兒子也住在梭台城,另外他的軍師和眾多心腹在梭台城也置宅。”蕭宓明白了,再次吩咐宮人外出傳話。

    宮中有個侍衛,前不久才剛從梭台城辦差回來,對那裏風物和人情也下過一番工夫。這人也是乖巧,被蕭宓提問一次以後,就拿著腰牌候到牢外邊等著了。

    果然過不多時,蕭宓接下去的二三問又到了,宮人就直接帶他覲見王上。

    幾番答問下來,千歲終於從季楠柯口中篩出了關鍵:“所以你寫信寄去的地方,邊上是七層的金光塔?”

    “對。”

    蕭宓當即站了起來,用力一揮拳:“原來是他!好,好得很!”

    既知答案,他也不會留在這等髒晦之地,帶著燕三郎和千歲就大步往外走。

    可他的眉頭一直沒有舒展:“劫殺暄平公主的,不是懷王,是他的長子司文睿!”

    千歲奇道:“這二者還不是一路貨色?”

    “這個,稍有不同。”蕭宓知道她不會關心衛國一個異姓王的家事。老實,她對衛國都不上心。“司文睿的愛妾就是胡獠人,他一直跟胡獠國走得很近。據孤這裏掌握的情報,他最激進,屢次鼓動其父與胡獠國攜手叛衛,號稱要為弟報仇。”

    他的親弟弟、司達光的次子,就是在孤立無援中為衛國戰死。

    燕三郎忽然道:“司達光本人,並無反衛之意?”

    “父王與他,年輕時還是至交。一同征戰,一同狩獵,幾乎也是同時成親。”蕭宓輕聲道,“在孤想來,他就算怨恨蕭家,也不至於投敵叛國,將大衛賣予胡獠。”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