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歲汲了一口果酒:“起來,我們才剛到盛邑,你就給我們惹來不少麻煩。”

    蕭宓一愣:“誰敢來找你們麻煩?”

    “你在邀景園呆了一下午加大半個晚上,這消息最多到明午後就會傳遍盛邑的權貴圈子。”千歲沒好氣道,“我們後麵想得清靜都難了。”

    誰有這麽大麵子,能讓國君上門親訪?燕三郎還沒個一官半職就先在盛邑打響了名聲。

    蕭宓忍不住笑出聲來:“你們勞苦功高,旁人不知而已。就算後麵門庭若市,那也是名至實歸。”

    燕三郎卻明白,這必然是蕭宓有意為之,一是以示誠意,二是迫他表態。

    畢竟,一國之君都親自上門,足見求賢若渴。作為被“求”的人,他怎麽好意思拒絕?

    蕭宓慢慢收斂笑容:“赤弩山一戰之後,王廷出現大量空缺。這是好事,也是壞事。近幾年雖然選賢提幹,可是缺口依然很大。孤需要可信、可靠、可用之才。”他深深吸了口氣,“三郎,在孤認得的人當中,你最機敏、最沉穩,也最有辦法。”

    前衛王曾帶著大量權貴向西逃亡,結果在赤弩山全軍覆沒。蕭宓接手衛王寶座後,由於老牌的貴族都死得七七八八,難以形成合力跟他、跟護國公抗衡,所以蕭宓的王位越坐越是穩固;但凡事有利有弊,大量門閥、官僚的的缺失,也讓王廷變得空蕩起來,許多政令無人可以執行,許多規劃找不到合適的施政人才。

    還是那句老話,怕死的未必無才,忠心的不定庸政。

    蕭宓盛意拳拳,一時難卻,燕三郎也覺出頭疼。千歲看看他,再看看蕭宓,忽然岔開話題:“這都過了三年,你和韓昭還未能收八方歸服?”蕭宓上位至今可稱國泰民安,但根據她和燕三掌握的情報,蕭宓還未能高枕無憂。

    至少,衛國境內還有人不服。

    “是。”蕭宓長長吐出一口氣,“西南的異姓王懷王,以及中部大將徐明海都是國戚,表麵上歸服於我,但依舊擁兵自重、不肯交出兵權。廷中也時常有人替他們辯護。”

    “這兩人當中,必有一個私通外國。”他頓了一頓,接下去道,“護國公,遲則生變。原本苦無證據,孤一直未想到對付他們的好辦法。”

    他幼時懵懂,以為帝王必然威風凜凜;待真正坐上這個寶座,才知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千歲以手支頤:“想讓這兩人消失,至少有上百種辦法。”

    “要讓平民看得心服口服呢?”蕭宓問她,“有幾種?”

    千歲聳了聳肩,不答。這個問題輪不到她來燒腦細胞。

    “任職衛廷亦無不可,但我時常有事外出,難以在此長留。這與廷官製度不符。”燕三郎緩緩道,“譬如迷藏海國之行,海上曆時一個月,來回路程花費五個月,前後加起來耗時半年有餘。這還不算內外時間流速差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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