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寶華閣找記錄。”燕三郎不假思索,“當時你就在隔間鑒定寶物,還有我這個同伴。他們隻要去核查那時的記錄,就能找出我們簽過的契約!”
“可惜啊,查無此人。”千歲冷冷一笑,“也讓他們吃一次癟!”這才算扯平。
不過兩人都明白,多虧了荊慶的情報,燕三郎簽契時用的是假手印。否則對方順藤摸瓜過來,就輪到自己吃大虧了。
“不過他們細查契約的話,就會發現我們動了手腳。”燕三郎正色道,“這招以後在官方店不能再用了。”
平時倒也罷了,官方店每收進的契約數以百千計,沒人會專門去盯他這一份兒。可現在那位神使變著法子要把他揪出來,今次因為假手印和紅腥草汁而失敗了,必然要求官方店從今往後嚴查。
千歲眼珠子一轉:“對了,荊慶?”
“希望他今沒跟官方店打交道。”燕三郎一下子站定,“去提醒他一聲。”
若是信察嚴查契約,不難發現他們造假。從現在開始,無論是他們還是荊慶再使出這種手段,隻怕都要被抓個現行。
一旦荊慶被逮,作為同船人的燕三郎和千歲也會曝露。
……
對於滴入真視之光的人來,無憂穀其實不大。燕三郎兩人邊逛邊找,四個方向四條大街,半時間就逛完了,卻始終沒有瞧見荊慶的身影。
這子去哪了,沒出來擺攤還是已經被官方抓走了?
千歲輕聲道:“去他院子看看。”
這會兒又到傍晚,許多海客都要回朱仙樓休息。初臨迷藏國的興頭已經過了,人們的作息開始規律起來。
荊慶的院門緊閉。
燕三郎留了個心眼兒,沒有直接上去敲門,而是找上了住他隔壁的莊南甲。
老頭兒消失兩終於回來,給燕三郎開門時,他仿佛也是剛剛回來。千歲在他靴幫子上看見了粘附的泥砂。
“荊慶可在?”
“不清楚。”果然莊南甲轉身往裏走,“我也才回來不久。”
千歲返身關上了門:“你的侍女呢?”他院裏空無一人。
“讓她給我拿晚餐去了。”莊南甲脫去罩袍,伸展一下脖頸,很是疲憊的模樣。
燕三郎已經走去露的院牆,靠在牆根底下聽了一會兒。
隔壁就是荊慶的住處,現在安靜得很,半絲兒聲響皆無。
“怎麽跑我這裏來找荊慶?”莊南甲也跟了過來,見狀好奇不已。
“他惹了點麻煩。”燕三郎麵不改色,“恐怕官方會找過來,最好先給他提個醒。”
“若無大事,官方不管。”莊南甲漫不經心,“每次開放,迷藏國裏都有大意外發生,隻要不把捅個窟窿,官方才不理你。”
“可見你對迷藏國不是一般地了解呢。”千歲負手踱了過來。這老子三分遮七分,明明曉得迷藏國不好惹,還指引他們跟蹤篤信察。這要是普通人去闖禁地,恐怕沒走上二三裏就被逮住。
莊南甲回過頭來,給兩人一個慈祥的微笑:“去找過篤信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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