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從他的角度俯瞰下去,既能瞧見浩浩蕩蕩的車隊,也能望見更遠些許的熔岩湖。

    “駕!”他又連抽了兩鞭。

    連千歲都好奇他要怎麽辦了。

    終於,他在最大的一塊石梯田邊緣停了下來。

    它位於這片梯田的最下方,寬度達到了驚人的六百丈(兩公裏),深度至少也有五丈,水麵波光粼粼,陽光倒映其中,灑出一片碎金。

    這個麵積,與湖差不多了。

    石梯田邊緣有然石牆,燕三郎跳下馬背,找到幾條石縫,取出怨木劍就往裏頭鑿孔。

    每個孔都要鑿出三尺深,這樣從上到下,從左到右,他一共鑿了七個,相互之間距離不遠。

    虧得怨木劍的鋒銳度了得,也虧得他臂力驚人,灌注了真力之後切石如豆腐。

    緊接著他從儲物戒裏掏出幾樣東西,飛快塞進這些石孔當中。

    做完這一套,他又重新爬回石梯田的阡陌上,隻身跳入水裏。

    從內側,他又挖了幾個洞。

    千歲已經看清他塞進孔洞的物事,不由得輕笑:“真有你的。”

    話間,燕三郎已經完成手頭工作,遊上岸、騎上馬,飛快跑遠了。

    他才奔出幾十丈,後頭就是轟隆隆的連環響,地動山搖。

    即使在赤弩大肆破壞的背景下,這幾聲巨響也著實驚人。

    燕三郎駐馬回望,欣賞自己的勞動成果:

    原本靜若一泓秋水的石梯田,邊緣被炸開一個兩丈寬的豁口。豐沛的清水順著破口傾瀉直下,轉眼就越過半月形的狹長平地,然後——

    然後就奔入熔岩湖中!

    大水和岩漿甫一接觸,嗤嗤嗤爆出了大團大團水汽。

    這二者絕不相容,高溫令水流瞬間蒸發。可是石梯田當中的流水前仆後繼,因此乳白色的霧汽得了後援和補充,立刻向著周圍擴散開去。

    燕三郎隱進了霧中。千歲問他:“你怎知幾枚雷震子就能炸得開?”

    “梯田邊緣的石皮總是上薄下厚。”一路上經過那麽多石梯田,他早就留意了。

    這家夥,成注意的都是什麽東西。千歲無言以對。

    再過不久,衛王的車隊也轉了過來,駛到這裏。它要心翼翼避開地上的裂隙和岩漿,行進速度比燕三郎差了不止一籌。

    道路隻有一條,然而前方大水漫灌、白霧四起。

    “該死!”衛王握著拳頭用力砸向車廂壁,“衝!給我衝過去!”

    從大水中間衝過去嗎?

    眾人麵麵相覷,都知沒有退路,再穿過急流總比掉進熔池強多了罷?他們咬了咬牙,往馬股上多抽了幾鞭子,提速往前衝去。

    被炸開的石梯田與地麵落差達到兩丈半(近七米),清水從這個高度傾瀉而下,轉化出巨大的衝力,而後橫過平地、衝入熔湖。

    人馬要涉水而過,卻被湍急的水流撞向東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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