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杏兒心中又悲又痛,她似哭非哭道:“傷了身子?真是好笑,落胎就不傷身子了嗎?”

過了會,她又恨恨道:“小茶,我算是記住她了。”鄧杏兒按著肚子嚎道:“我可憐的孩兒……”

或許是屋裏的動靜太大,二個五十多歲的婆子走了進來,其中一個婆子板著臉,顴骨有些高,看著頗為刻薄,另一個則是圓臉,笑嗬嗬的,看起來和氣極了。

那一臉刻薄的婆子厲聲道:“嚎什麽?不要胡言亂語,什麽孩子,別是瘋了吧。”

那圓臉的婆子笑眯眯道:“不過是來了葵水,竟鬧得人盡皆知,阿杏啊,你這是想做什麽?”

這兩位都是杜夫人身邊得力的婆子,是府裏的老人了,辦事也厲害,夫人派她們過來,主要是瞧瞧這位小小的‘姨娘’會鬧出什麽動靜,夫人說了,要看緊這位,不許她大鬧,免得壞了事。

鄧杏兒看到這兩位,像是看到救星一樣,她撲上去跪在地上道:“兩位媽媽,可要為我做主啊,那小茶害我啊!”

兩個婆子對視一眼,那圓臉婆子點了點頭,那刻薄婆子嘴一抿,說道:“胡言亂語,小茶害你?怎麽害你了?可要拿出證據,事情可不是單憑你這兩片嘴一說就能定下的,你以為你是誰?”不過是個村婦,得了少爺的青眼這才進了杜府。

她可是聽說了,這位一個賭棍的爹,可讓少爺填了不少銀子進去,哼,別以為瞞著別人就不知道了,沒那樣的事。

鄧杏兒眼淚一下掉:“兩位媽媽,是真的,小茶端了雞湯過來,我喝了就肚子痛,連腹中的胎兒都掉了……”

“放屁!”那刻薄婆了一腳踢去,她大怒道:“胎兒,哪來的胎兒,你不過是來了葵水,休得胡言亂語!”

那圓臉婆子也收了笑,她冷冷笑:“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瘋。”

小茉悄悄的站到了圓臉婆子的身後。

鄧杏兒看著被她們又貶又說,心裏更是委屈,她忽然站了起來,說道:“我要回家!”

這話一出,那刻薄婆子卻是歪了歪嘴,冷哼道:“來人,將她的嘴堵住,綁起來,扔到柴房。”

鄧杏兒一聽,就怒了:“憑什麽?”

那刻薄婆子狠狠道:“就憑你胡言亂語,等過幾日讓大夫診一診,若是得了失心瘋,那可得送到廟裏去了。”

話話,三個粗使婆子湧了進來,她們不由分說就將鄧杏兒捆了起來,堵了嘴,又押到柴房去了,這個柴房是以前廢棄的,很久沒用了,又髒又冷,鄧杏兒被綁得緊緊的,臉貼在地上,真是涼到了心裏。

為什麽在這樣對她?明明之前還不是這樣的,這才幾日,她們就敢這樣對她?

等等,小茶說那雞湯是夫人送來的,夫人!

鄧杏兒的眼睛突然睜大大,原來是夫人,難怪,可是她又不懂了,她肚中的孩子是杜家的骨肉,是杜夫人的親孫子,為什麽要這樣狠心呢?

鄧杏兒一臉茫然,心裏跟滴血似的。

那邊,兩個婆子看到鄧杏兒被關了起來之後,刻薄婆子對守門的那粗使婆子說道:“看緊些,等會弄床被子給她蓋上,免得凍死了,這過一個多月就要過年了,凍死人可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