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二舅匆匆的走了。

不久後,一陣敲聲打鼓的聲音從街道傳來:“早上八文一斤的豬肉是病死的豬肉,這肉不能吃,買了死豬肉的朋友可以帶著死豬肉去衙門將早上買肉的錢領回來,金額有限,去遲了可就沒了。”

鑼聲一響,這話就開始重複,衙門的八個捕快都提著從戲班子借來的鑼,那打鼓的也是從戲班子借來的,連人帶鼓一起借的。

這聲音響得很,捕快們在街頭小巷喊著,不過一會兒,鎮上一半的百姓都知道了這事,有的提著肉就往衙門跑,也有猶豫不定的,照理說,這既是死豬肉,那衙門為啥要用錢換回去呢,難不成,是想賤價買了他們手中的豬肉,然後,再賣?

不過,大多數人都是前一種做法,隻有極少的人會想著會不會是衙門想店他們的便宜,所以,還有極小一部分不肯將死豬肉退回去,他們不相信這是死豬肉,他們可是親眼見到那屠戶殺豬的啊!

屠戶確實當場殺過豬,可是那活豬殺的肉被屠戶藏了起來,除了豬腦袋之外,其他的全部悄悄的換了死豬肉,不過是障眼法罷了。

那些百姓自然是不知道的,還有少數傻乎乎的相信自己買的肉是能吃的,尤其是覺得衙門想占他們的便宜之後,片刻也等不及,生怕晚了那肉被衙門的人搶去,連飯點都沒到就開始燒肉了,一時間,鎮子各處飄來了肉香,如紅燒肉、燜肉還有骨頭湯,饞得人直流口水。

聞聞這肉香,哪像是壞肉的樣子!

那些沒上交肉的人暗暗慶幸,幸好沒聽衙門捕快的話,要不,可就吃不到這便宜豬肉了。

——

衙門。

張捕頭在衙門前麵擺了一張桌子,上麵擺著紙跟筆,還有秤,師爺坐在桌子後麵,稱肉的事捕快負責,換錢的事他負責,除了換錢之外,師爺還要登記名字,比如收回多少豬肉,給誰換了多少銀子。

張捕頭領著三個捕快站在師爺的旁邊。

等了一會,就見一個婦人提著肉氣喘籲籲的過來了,她開始還不敢靠近,隻敢站得遠遠的,問道:“這裏是換死豬肉的地方嗎?”

張捕頭說道:“是,趕緊過來換吧。”

那婦人小心翼翼的過來了,她的頭一直低著,不敢亂看。

站在秤邊的那個捕快看她磨磨蹭蹭的,忍不住說道:“趕緊把肉拿過來,稱完還得登記呢,忙著呢,趕緊的。”

那婦人聞言,趕緊把手中的肉遞了過去,那捕快接過肉,直接往秤上一放,他直接喊道:“七斤二兩,算七斤。”

師爺數了五十六外銅板,他將錢放到桌邊,然後抬頭問那婦人:“你叫什麽,家住哪裏?”

那婦人道:“小人劉李氏,住鬆月巷。”

師爺聞言,在紙上將劉李氏的名字跟跟住址寫上,然後在後麵寫了一個七斤二兩的字,寫完後,他將紙跟銅板一起推到劉李氏的跟前,說道:“來,畫押,畫完之後拿著銀子走。”

那婦人伸出拇指,對著桌上紅色印泥狠狠的按了一下,拇指染紅了,她拿拇指在那紙上按了一個印子,這才拿著五十六文錢,之後她道了謝,匆匆忙忙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