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銀子就還銀子,那應該跟當票沒啥關係啊,鄧枝有點想不通,可是當時張二舅說到當票的時候,鄧大嫂根本就沒否認,那就說明確有其事。

當票?

鄧枝突然瞪大眼睛,她死死的盯著鄧大嫂道:“那些搶我東西的是不是你!”她的腦袋瓜子難得靈光了一次。

鄧大嫂一口否認:“沒有。”

鄧枝卻是叫了起來:“沒有?你咋知道我說的是啥東西,你就說沒有!你咋不問問是啥東西呢,還是說,你早就知道我說的是啥!”

這話饒得很,可是鄧大嫂卻聽懂了,她道:“我說的啥,我不懂。爹娘也等及了,咱們還是快些進去吧,若是讓賭坊的人瞧見了,可不太好。”

鄧大嫂說完就進了屋子,同時,她還回頭說了一句:“我說小姑,你還是去洗個澡再見爹娘吧,我看你身上都生了跳蚤吧,別傳到家裏來了。”

鄧枝卻是緊緊追來,揪住她:“你給我站住,你給我把話說清楚,那天敲我悶棍搶我銀子的是就是你吧!”

鄧大嫂一把推開她,鄧枝卻像是瘋了一樣拽著她吼道:“就是因為你搶了那東西,我才會被張家休掉,我真上瞎了眼了,以前咋瞧出來你是那麽個東西呢!”虧她還以為鄧大嫂是好人。

鄧枝身上是臭的,鄧大嫂根本就不想跟她拉扯,她大嫂見甩開不她,便衝屋裏喊道:“杏兒,杏兒,快出來幫娘。”

她喊了兩聲,卻沒聽到杏兒的回應,她心裏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她也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掀倒了鄧枝,然後瘋了似的衝進屋裏,“杏兒,杏兒……”

屋裏隻有鄧老娘跟鄧老爹在收拾東西,卻不見鄧杏兒跟鄧四指的蹤影。

鄧大嫂搖著鄧老娘的胳膊問道:“娘,杏兒呢,杏兒呢?”

鄧老娘抬了抬眼皮:“讓她爹給帶出去了,對了,你不是去牢裏接枝兒了嗎,她人呢?”

正說著,鄧枝就走了進來,她一進來就是一股怪味,鄧老娘忍不住捂著鼻子道:“你去洗洗,換身衣服再進來。”

“娘,我才從牢裏出來,哪有衣服可換啊!”

“你跟你大嫂的身型差不多,穿她的衣服吧。”鄧老娘說道。

鄧枝卻是盯著鄧大嫂說道:“娘,這事等會再說,我告訴你,我嫂子太氣人了,我被休都是因為她,她搶了我的東西,張家誤以為是我藏了起來,所以大明才將我休了!”氣死她了!

張大舅明明就是因為她打張老太,搶了錢倒是小事,關鍵是後來還想拿張家給鄧杏家抵債,這哪可能呢。

鄧老娘一聽這話,就瞪向鄧大嫂:“還有這事,你說,你都幹啥了?”

鄧大嫂一聽到鄧老娘說鄧四指將杏兒帶走了,就急得不行,她根本不就理鄧家母女兩個,她突然衝到床邊,搶了鄧老爹手裏的包裹就跑了出去,她剛才瞧見了,這裏有銀子,她拿這銀子去搶她閨女!

鄧大嫂因心急閨女,跑得特別快,一下子就沒影了,留下鄧老娘跟鄧老爹在後麵跳腳,鄧老娘拍著鄧枝說道:“你還愣著幹啥,趕緊去追啊!”

鄧枝看了看這一身餿味的衣服,卻是苦著臉道:“娘,我在牢裏餓久了,哪還有力氣跑啊,萬一在半路倒了可咋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