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君又追問了一句:“你覺得如何?”

蘇望慢慢說道:“讓我再想想。”

之後,四個安靜著吃著飯,再沒有繼續交談了。

衙門裏來了幾位貴客。

高鬆一臉怏怏的坐在床邊,他悶悶的想著,這都幾天了,他爹怎麽還不派人來接他回家,正想著,門突然咯吱一聲開了,高鬆眼中一慌,他一下子鑽進了床底下。

誰?

“鬆兒,鬆兒……”一個哽咽的女音傳了過來。

高鬆眼中一亮,娘,是他娘來了!

他急急的從床底下爬了出來,張嘴喊道:“娘,娘,我在這裏。”床底下髒得很,他出來的時候沾了一身的灰,還有幾根蜘蛛網,臉上也沾了幾塊髒東西,看起來倒有些可憐。

一個身著華衣的貴婦見著他,一下子撲了過來,將髒兮兮的高鬆緊緊的摟在懷裏,她眼淚不住的留了下來:“我的兒啊,可苦了你了!”

高鬆本來覺得自個是個堅強的男子漢,他不想哭的,可是他娘這一嚎,他的眼淚就忍不住掉了下來,他哭著說道:“你們怎麽才來啊,我差點就讓那拐子被悶死了,若是不是被人救了,那就再也見不著你們了,你們隻能去認屍體了……”

高鬆說著說著覺得自己是個小可憐,他哭得更厲害了。

高知府也來了,正站在門口,他看著妻兒哭成一團,眼睛有些濕潤起來。

高知府慢慢走了過來,他摸了摸高鬆的手,輕聲說道:“好了,別乖了,男子漢大丈夫,怎麽能跟婦人一樣哭哭啼啼的,鬆兒,快安慰安慰你娘。”

高鬆哭得鼻子吹了一個氣泡,高知府這話一說,高鬆便止住了哭聲,然後,他用手指戳了一個那個泡泡,然後那泡泡啵的一下破了。

高知府的臉一下黑了起來:“你這髒猴,快去洗幹淨,將衣裳換了。”

高鬆不好意思的將頭埋進了高夫人的懷裏,他悶悶的應了一聲。

高知府看著高鬆的猴樣,不禁笑了起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啊,他轉身出了屋子,然後還派了兩個州府的捕快在屋裏守著,那捕快是他自個帶來的。

常知縣正在門外候著,高知府一出來,他就一臉笑容的迎上了上去,“高大人。”

高知府拍了拍常知縣的肩,一臉感概道:“多謝常兄了,這次若不是你,我兒恐怕凶多極少啊。”

常知縣連連搖手道:“舉手之勞,舉手之勞,高兄不必客氣。”

高知府又問:“常兄可抓到那人販子了?”

常知縣歎氣道:“還沒有,最近除了人販子的案子,還發生了兩起凶案,其中一起連死了十幾人,都不是這裏的人,我懷疑,那是……上麵派下來的殺手。”

高知府一驚。

常知縣閉了嘴,又左右瞧了瞧,然後他拉著高知府去了旁邊的客房,派人在外麵守著,兩人開始低聲說了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兩人從屋裏走了出來,他們的臉色極為平靜,什麽都看不出來。

高知府又去了高鬆的屋子,常知縣將張捕快叫了過來,他壓低聲音說道:“這次有功的名字全部記上,知府大人說了,每人拔十五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