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正眯著眼看張大舅娘:“瞧見沒有,這上麵有你的鞋印,偷竊事看來真是你幹的。”

張大舅娘急了,說道:“村裏跟我穿一樣的碼子的人多了去了,怎麽可能是我。”

裏麵慢慢說道:“哦,那你到說說看有誰?”

張大舅娘一口氣說了好幾個。

裏正差人將那幾個婦叫了過來,那幾個婦人聽到是為這事,還是張大舅娘將她們扯下的水,便氣道:“我們幾個那時都在河邊洗衣服,周圍還有人作證,咋可能上他們家!”

還有一個嘴利的說得更刺人:“當我們沒見過銀子誰的,誰沒有嫁妝啊,這整個張家村掰著指頭都數得過來,大明媳婦,不是我們說你,我們村也就你拚命補貼娘家,平日藏著掖著,還真當村人不知道呢!”

“就是,都說是倒了八輩子的黴才娶了這樣的媳婦呢,我可聽說了,那補貼的銀子都可以蓋一座大房子了,竟然還扯我們下水,大夥,以後可別理這樣的人了,瞧瞧這德性,不值當。”

那些村婦都有不在場證據,所以隻說了一會話,就走了。

她們說的話卻讓張大舅娘的臉都臊紅了。

女人的腳哪裏會輕易見人,一般人都不知道她們的穿多大的鞋,這下張大舅娘一說,在場的人都知道了,那些婦人自然是不高興的,雖說年紀不小了,可是這事是自個的私密事,哪容得別人亂說,日後她們見著張大舅娘,可不會再客氣。

張大舅娘的鞋碼子是對的,而且她沒有不在場的證明,所以這事她的嫌疑是最大的,洗都洗不掉。

張大舅娘梗著脖子不認。

裏正卻是說了:“好,那這樣,明天我們將東西送到縣裏的衙門去,到時候你跟縣太爺說吧。”

張老頭一口答:“這事就這麽辦。”

張二舅卻是扯了扯張老頭,說道:“爹,要不後天去吧,看娘的情況,若是娘醒了,自然就是為偷盜的事送到衙門去,若是娘醒不了,那就是……殺人罪了。”

張大舅娘的牙齒在打顫,她這才知道,若是張老太醒不了,她的罪更大!

張老頭沉思片刻便同意了,他對裏正恭了恭手,說道:“老哥,今天的事麻煩你了,家裏的事跟這證據後天再呈上去吧。”

裏正點了點頭:“好,既然決定了,那就這樣吧,你們家事也多,我們就不打擾了,走了。”

張老頭又說道:“等過段時間我家的事了了,大哥跟侄子們一定要來我家作客,可說好了。”裏正笑道:“好好,到時候我們肯定過來。”

都是一個村的人,從小一起長大,自然是親近的。

裏正是空著手走的,‘證物’留在了張家,他之所以不帶走證物,是怕張家人又改變主意,若是後日張家想把這事私了,那將證物一毀,這事就當不存在,若是他收了證物,若是張家改主意,他幫著,對他的名聲不好。

裏正一走,張大舅娘就跪了下來,她哭著認錯道:“爹,大明,二弟,是我錯了,這事是我幹的,是我鬼迷心竅,我求求你們了,別報官,你們都饒了我這一次吧,我保證,下次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