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鄧大嫂到了鎮上的時候,張大舅娘也慢慢的醒了過來,她睜開眼睛的時候還有些迷模,頭頂上的天藍得厲害,她有片刻的失神,這是在哪?

對了,她的銀子!

張大舅娘一個激靈就清醒了過來,她猛的坐了起來,頭好暈,後腦還有些痛,她用手一摸,後腦上還沾著幹涸的血跡。

血!

她受傷了!

這是張大舅娘的第一反應,她要去看大夫,等等,她的銀子呢?對了,她閨女還等著她拿銀子去贖呢。

張大舅娘急急的站了起來,她根本就沒瞧清是誰動的手,這可咋整啊?

是就這樣去鎮上還是先回張家村?

若是去鎮上,她空著手,能要得回女兒嗎?若是回張家村,她想起自個之前做的事,心裏一下就害怕了起來。她記得大明是去蘇家村找大夫去了,若是,若是他帶著大夫去了鄧家村瞧見她老娘沒事,那、那她……

張大舅娘越想越怕。

她忽然看到了手上的血跡,血,對了,她受傷了,她眼前一亮,她受了傷,大明肯定就不會跟她計較那些事了,她也是受害者啊。

對,她先回張家村,到時候再跟大明一塊去鎮上,兩個人有個伴,她也沒那麽怕了。

張大舅娘一邊往張家村走,一邊嘀咕,她受了傷,張家的人肯定不會跟她計較的。

她說著說著自個就信了,於是臉上也露出了笑容,她回村的步子越來越快,沒多久,她就到了村裏。

張家村的那些村人一看到她,目光就變得古怪起來,還在旁邊指指點點的。

張大舅娘以為是她頭上的血太引人注目了,所以也沒有在意,她還笑著跟那些人說道:“頭上的血看著嚇人,傷不重,沒事的。”

張大舅娘快步的回了家,她一進屋就發現兒子跟兒媳婦都在,還有張二舅竟然也在家,他們不是去水庫了嗎?

張大舅娘的眼睛開始亂轉起來。

張大舅娘還笑著問張清:“你爹回來了沒?”

張清用一種特別複雜的目光看著張大舅娘,他看到了張大舅娘額頭上的傷,但是他沒問,他隻是沉默的站在一邊。

張二舅聽到張大舅娘的聲音就從正屋走了出來,他看著張大舅娘還在笑,心裏怒火滔天,她還有有臉笑!

張二舅直接衝到張大舅娘的麵前,提著她的脖子,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娘的傷是不是你打的?”

張老太的傷?

張大舅娘眼睛往張老太的屋裏一瞧,老太太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沒醒!那就意味著老太太沒法跟人說是她動的手,此時,張大舅娘的心裏是竊喜的。

既然老太太沒醒,那大家肯定都不知道是她幹的,於是張大舅娘一口否認:“不是,二弟,你咋這樣叫呢,這沒譜的事咋安到我的頭上呢?”

張二舅怒極反笑,不思悔改,還把罪名都給推了,他以前怎麽沒看出大嫂是這樣的人呢?

張二舅冷眼看她:“屋裏的東西是你偷的嗎?”

張大舅娘故作驚訝的說道:“什麽,家裏的東西丟了?什麽東西?”反正隻有老太太看見,現在老太太沒醒,誰也想不到她的頭上,張大舅娘是這樣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