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府的小姐們雖然配了丫環,貼身跟著小姐,但上次那事,倒是讓白姨娘看到了機會,嗬,陳三姑娘的從廟裏失蹤自然有她的手筆,她當時不過是那麽一試,結果還真成了!

白姨娘輕輕的笑了起來,她握著陳四姑娘的手說道:“姣兒,娘會讓你如願的!”

陳四姑娘高高的昂著頭,輕輕的點了兩下,她娘說的話總是算數的。

陳四姑娘一向覺得自個的親娘厲害,比陳夫人要厲害多了,要不是因為家道中落,沒有足夠的嫁妝,肯定輪不到陳夫人做她爹的正頭娘子。

陳四姑娘已經被陳夫人養廢了,白姨娘卻不覺得這樣養孩子有什麽不對,她一直覺得自個女兒嬌俏可愛呢,又生得好,就算脾氣大了些也沒事。

陳三姑娘正在屋裏生著悶氣。

陳夫人差婆子把三姑娘叫了過來,陳三姑娘看到親娘,有一肚子的話想說。

陳夫人拉著陳三姑娘的手,說道:“傻孩子,你氣個什麽勁,這事娘心裏有數。”

陳三姑娘心有不甘的說道:“我知道娘心裏有數,可是這十幾年來娘心裏一直都有數,那又怎麽樣呢,娘還不是隻看著,什麽都沒有做,任由那兩位惡心人!”

陳夫人盯著陳三姑娘說道:“跟你說過多少次,要沉得住氣,這次收拾了她們又能怎樣?不過是讓她們不痛快一時罷了,且等著,總有一天我會跟她們算算總賬。”

陳夫人說話的聲音特別輕,卻讓人不寒而栗。

陳三姑娘心裏還憋著氣呢,在廟時她被人莫名的綁了送到山上,要不是遇到了那蘇家丫頭,這事會如何她都不敢想。

於是,她定了定神,跟陳夫人說道:“娘,上次我不是在廟裏走丟了嗎,是蘇二妞跟她哥救了我,咱得好好謝謝人家吧。”她可不敢跟她娘說被人拐了的事。

陳夫人嘴角輕輕揚起,眼底卻是一片冰冷:“走丟了?僅僅隻是走丟了嗎?”守門的陳婆子可是告訴都她了,前幾日半夜,紅巧帶著幾人偷偷的出了門,至於去了哪裏,陳婆子卻是不知道了。

陳三姑娘一驚:“娘,你是什麽意思!”難道是她娘猜到了什麽!

不行,這事還是不跟她娘說了,照她娘的性子,說不定會逼著蘇家人簽賣身契,還是死契的那種!若是簽了死契,不僅這輩子是陳府的奴才,連以後的子孫都最奴才,從出生起就低人一等,連科舉都是不能考的。

她娘要是再狠心一點,讓蘇家那幾位‘病重而亡’,這對她娘來說也不是難事,隻要有銀子,什麽都能辦成。

陳三姑娘甩開陳夫人的手,耍著性子說道:“你別瞎想,我不跟你說了,我回屋繡嫁衣去了。”

她說完扭頭就走了。

等陳三姑娘走遠之後,一個**蓮的大丫頭進了屋,她站在陳夫人的身邊,輕聲說道:“打聽清楚了,租那院子的是兩個人,一個叫蘇望,一個叫吳知,紅巧就是從那院裏帶了兩袋東西出來。”

陳夫人輕輕的用手扣著桌子問道:“那蘇望長相如何?”

春蓮想了想,說道:“還算俊俏。”

陳夫人又問:“比常謙又如何?”

春蓮說道:“怕是不如。”那位叫蘇望的少年穿的是粗布衣棠,而常謙一向身穿綿衣華服,乍看之下,自然是常謙比較好看,常謙就是與陳三姑娘定親的那位。

走丟?

陳夫人可不信,她眼睛可沒瞎,婉兒那神情哪裏像是走丟,分明是另有隱情!這事還得好好再查查。

正在藏銀子的蘇望並不知道,這麻煩無端端的找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