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大伯娘一路小跑回到了家。

她一進院子就看就看到蘇老頭蹲在門口抽旱煙,她那顆激動的心也冷靜了些。她眼珠子轉了轉,心道,這事在未確定之前不能讓蘇老頭知道。

蘇老婆子聽到腳步聲,從正屋探出頭來,一看是她,便罵道:“不是讓你去地裏鋤草嗎,你這懶貨,這才剛去就回來,到底想幹啥!”

蘇老頭用眼角瞥了她們一眼,便站了起來,拿著旱煙出了門。蘇老頭最不耐煙這些婆娘吵嘴了,鬧得很,他還是去村口那口老井邊跟幾個老頭一起聊聊天,打發打發時間。

蘇老婆子插著腰從屋裏走了出來,自從老二家田地的事被揭出來她就被老頭子狠狠的罵了一通,還是當著自家兒孫的麵罵的,多沒臉,要不是她腦袋瓜子轉得快,兩眼一閉裝暈給糊弄過去了,說不準現在都還被老頭子削呢。

一想到這事,蘇老婆子忍不住想罵眼前的大兒媳婦。

她深信之前占二牛家田地銀錢的事絕對是這壞婆娘出的主意,老大那人可想不出這種歪主意,都是這個攪家精,害她失了臉麵。

蘇老婆子氣性來了可是誰都攔不住的,所以,今天一大早,蘇老婆子就讓這蘇劉氏去地裏鋤草,還不許其他人幫忙!

連蘇大伯都不敢吭聲。

可蘇老婆子萬萬沒想到,這死婆娘竟敢自己跑回來,就這麽一會,地裏瘋長的草肯定沒鋤完!

蘇老婆子吊著眼睛看蘇大伯娘:“活也沒幹一點,你這回來幹啥,二牛家的田地你解決了?還是說要去娘家拿錢,用錢抵那些田地的租金?”

蘇老婆子是個很不講理的人,就像現在,那田地明明是蘇大伯租出去的,可是她就認定是蘇大伯娘幹的,畢竟,租地的那人是蘇大伯娘家的遠親。

蘇大伯娘幹笑道:“娘,那田地的事不是大牛他說他來解決嗎?這些事啊還得聽他跟老爺子的,哪有我插嘴的份,娘,您說是不是?”

蘇老婆子哼了一聲。

蘇大伯娘見蘇老婆子這副模樣,心裏煩得慌。她可知道這位婆婆的性子,是個欺軟怕硬的,如果她在這時候服了軟,讓蘇老婆子認為她好欺負,那以後她可沒好日子過了!

於是,她裝模作樣的說道:“娘,那一兩銀子啥時候拿回來啊,要不用那銀子抵抵,這樣望兒他娘日子也過得輕鬆些,您說呢。”

蘇大伯娘可不是個好欺負的人。

蘇老婆子聽到她提那一兩銀子,頓時來了氣,拿起牆角邊的掃帚就往蘇大伯娘的身上抽去,蘇大伯娘趕緊往後一躲,立刻擠出兩滴淚,幹嚎起來:“娘,你就打死我吧,我自問嫁給大牛這麽多年孝順公婆,生兒育女,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您若真是嫌棄我,那就讓大牛休了我吧,我也不礙您的眼!”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捂著臉假哭了起來。

她就不信蘇大牛(相公)跟大誠(大兒子)不出來護著她!

正在屋內讀書的蘇誠聽到外麵的哭鬧聲,他放下了手中的書,沉著臉站了起來,幾乎沒有猶豫就往屋外走去。

果然,奶奶又在欺負他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