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快跑!”
白牧野大喊一聲,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張開雙眼。
布滿血絲的眼睛看上去有些猙獰。
過了一會兒,他的眼神慢慢恢複清明,神色恢複正常,整個人的氣質也一下子變得明朗起來。
如同順著窗簾縫隙照進來的一抹晨光。
令人心情愉悅。
伸手抹了一把頭上濕淋淋的冷汗,長出了一口氣,繼續坐在那裏發呆。
又一次噩夢中驚醒。
這個夢他已經連續做了六年。
不同的場景,相同的人,相似的劇情。
這次是在叢林中。
身材瘦弱的短發女孩,衣衫染血,步履蹣跚,費力地拖著他前行。
叢林幽暗而又森冷。
四周到處都是綠油油的眼睛,在黑暗裏注視著他們。
他動不了,喊不出,胸口像是壓著一塊大石。
如夢魘般難受。
夢很長,讓人充滿疲憊。
這麽多年,無數次在夢裏,他一直想要看清楚女孩的臉,但永遠隻有一個背影。
夢的唯一主題,便是逃亡。
無休無止的逃亡!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多年如一日的做這種夢?
也不知道那個叫子衿的姑娘到底是誰?
跟他是什麽關係?
為了弄清楚,他甚至錄製過很多次自己睡覺的視頻。
可除了出現頻率極高的“子衿快跑”四個字是比較清晰的,其他都是些沒意義的囈語。
每次問老頭子,他總是打著哈哈給岔開。
那就是一個夢而已,不必當真。
要麽就他做單身狗年頭太多,思春了。
明擺著就是在鬼扯,欺負白牧野是個單純的孩子。
要是思春做的都是這種夢,人類早就失去繁衍動力了。
老頭子肯定知道些什麽!
白牧野記憶非常好,不過目不忘,也差不多少。
可是他無論如何都回憶不起半點關於自己十一歲之前的事情。
一片空白,一點印象都沒有。
似乎被人動過手腳,清除掉了那部分記憶。
難道我還是個寶寶的時候,就經曆過什麽了不得的事情?
莫非我的真正身份其實是一個落魄的皇子,有皇位在等著我去繼承?
可為什麽我沒有一個強大的忠仆陪伴在身邊?
老頭子麽?
還是算了吧!
他不把自己當仆人就不錯了。
所以,我或許就是一個老頭子撿回來的失憶了的孤兒而已。
白牧野輕輕歎了口氣,對著空氣了一句:“打開窗簾。”
窗簾緩緩向兩邊自動分開,昏暗的屋子瞬間明亮起來。
清早的陽光照射進來,灑在他勻稱而又健壯的身上。
對一個十七歲的少年來,他身材完美的有些過分。
當然,他的相貌更是帥得有些過分,所以這些年他一直很少出門。
總被人用驚訝的眼神看著,甚至更過分的上來摸頭捏臉的感受並不愉悅。
來到衛生間,白牧野對著鏡子,一臉認真的問道:“鏡子鏡子,為什麽我總被噩夢驚醒?”
鏡子裏麵傳來一道甜膩膩的聲音:“哥哥是被帥醒的!”
敷衍的回答,敷衍的讚美!
這種眾所周知的事兒還用你?
白牧野麵無表情地開始洗漱。
然後鍛煉、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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