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他娘醒了!”

武絕一聽,抱著手裏的孩子,衝進了十娘的房間。果真看見床上的丫頭,正虛弱地靠在枕上,眼睛望著四周十分陌生的樣子。

“十娘!”武絕激動地抱著孩子走到床沿,這丫頭一暈,除了斷斷續續醒了幾次,已經暈了八九日了!

床上的人兒望向武絕,一臉陌生,並不認識那個手裏抱著孩子的老和尚,是誰。

“十娘,這是你的孩子,是個臭小子!”武絕將手中的男嬰抱到床上剛醒的丫頭麵前。

丫頭雖然不認識老和尚,但是對老和尚懷裏的孩子卻十分有興趣。老和尚把孩子伸過來時,她就把孩子抱到了懷裏。

懷中的孩子,那張白皙透紅的小臉蛋還沒有她一個手掌大,懵懂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盯著她,也不哭,也不鬧。鼻子和嘴巴都是小巧玲瓏的,好一個精致的娃娃。

“十娘,這是你的孩子。”武絕又提醒了一聲,他已經猜到了…

床上的丫頭自問了一聲,“我叫十娘?他是我的孩子?”

是了,她覺得自己現在的身體,就好像挖了一塊肉一樣,下身正在有一陣沒一陣的刺疼,敢情就是為了生下懷裏的孩子,才會有的後遺症吧?

“我是你娘親,我們夢中見過的!”手伸到孩子滑膩的臉蛋上捏了捏。

武絕聽了十娘的自喃,立馬問向她,“十娘,你可知道為師是誰?”

丫頭一聽,抬眼望著武絕,搖頭,“我不知道你是誰,你自己不知道自己是誰嗎?問我做什麽?”

“……”這個臭丫頭!

“你還記得翟希影是誰嗎?”武絕懷疑,這個臭丫頭隻是忘了他。

床上的人兒眉眼皺了起來,腦海裏想捕捉什麽,卻又抓不到。隨後搖頭,“我不知道啊,是誰?”

武絕同樣皺著粗白眉毛看著十娘,連她頭疼欲裂時喊的男人也忘了,該不會…

“你知道自己在哪嗎?”武絕繼續問。

“不知道啊。”武絕緊盯的臭丫頭還在逗弄懷裏孩子,孩子好像一看見十娘,就樂得‘嗬嗬’笑。

“你知道瑛王府嗎?”

十娘終於有了反應,停止逗弄孩子,抬頭望著武絕,“瑛王府又是什麽?”

“……”

武絕沒法子了,把地上兩頭小白虎一手一頭提了起來,“你可知道它們?”

“好可愛的小白虎!也是我的嗎?”幽若手裏抱著孩子,雖然對兩隻小白虎也有興趣,但還是孩子重要一些。

武絕瞅了手上兩頭小白虎一眼,十娘連它們也忘了,也不知道自己在哪,瑛王府也忘了…

都忘了?可她好像記得她手上的孩子。

“你說你夢中見過孩子?”武絕不放棄,試圖找到十娘沒有忘記的東西。

十娘點了頭,“夢中的孩子已有兩三歲了,他喊我娘親。雖然現在孩子就隻有這麽大,但我還是能認出來。”

武絕奇怪地發現,十娘忘掉了這麽多東西,卻沒有緊張害怕,好像一切很正常…

她的命盤裏,已經少了一樣東西,是每十六年必須經曆一次的大劫。

莫不是她這一次的劫,是記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