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希佑一身鮮紅的婚服,從義王府內走了出來,目光隻停留在一人身上,那便是幽若。

溫和的俊顏爬上憔悴之色,眼睛中的血絲,眼窩的浮腫,還有下巴未剃的胡渣子,讓翟希佑整個人蒼老了幾歲。身上無半點作為新郎官的喜慶。

喜婆瞧見義王,趕緊的招呼義王踢喜轎。然而翟希佑並沒有搭理她。

翟希影不滿翟希佑擺在幽若身上多餘的視線,上前一步擋住幽若的身子,與翟希佑冷眼的對視。

翟希佑走了幾步,來到翟希影麵前,透過翟希影,直視幽若。

“若兒~!”深情的低呼,扯動了聽者的心。

兩人許久未見,翟希佑話語中的濃情不減,反倒因日漸思念而加劇。

翟希影冰冷的聲音,帶著對翟希佑的敵意,“六皇兄,皇嫂正在等你呢!”聲音不大不小,周圍的百姓聽得清清楚楚。

“那個醜女都成為瑛王的妾了,怎麽還揪著義王不放!”

“身為妾也敢出來主持司儀,真不要臉!”

“就是,從來沒見過這等不要臉的人!”

“你們忘了?她本來就沒臉!”

翟希影的目光掃過那群放肆議論的百姓,視線像是一把利刃劃過他們的脖頸,嚇得他們不敢再嚼舌根。

幽若聽見那群厭惡她到了極致的百姓對話,默默搖頭,這些個指指點點的,除了說她不要臉、說她醜、說她沒臉外,再無其它新穎的詬罵。

“六皇兄,吉時已誤,莫把拜堂的時辰也給拖了!”翟希影繼續冷語提醒翟希佑,這場婚禮,別想逃!

翟希佑望了圍觀的人群,看見他們的眼珠子不停在他、若兒和翟希影身上轉,為了轉移他們放在幽若身上的鄙夷與不屑,翟希佑終於動身走向喜轎。

他的身影看起來很沉重!翟希佑沒想到他迎娶的新娘不僅不是自己愛的女人,還要當著心愛的女人麵前迎娶另一個女子…

這也就罷了,幽若眼中的祝福,更是傷透翟希佑的心。

“義王,用腳踢一下轎子就好。”喜婆看著義王走到了喜轎麵前,卻沒有動作,不禁著急。

翟希佑木訥的側頭,看了喜婆一眼,隨後吩咐到:“你幫本王踢。”

“我?義王別開玩笑了。”喜婆尷尬的笑了笑。

翟希佑沒再說話,就在轎子前站著。

喜婆迫於無奈,打破了婚禮的規矩。腳掌在轎子上輕踹了一腳,馬上收了回去。擔憂她這麽做,會不會被皇上拉去砍頭!

本來喜轎的簾子應由新郎官掀開的,但翟希佑一直沒有動,哈棠悅在裏邊委屈的待不住,自己撩開了轎簾。

一雙白皙柔弱的手搭在簾子上,小心翼翼的出了喜轎,站在翟希佑麵前。

“你隻是義王妃。”未過門,翟希佑已出聲打破哈棠悅的幻想。

哈棠悅難受的心頭滴血,頭上蓋著紅紗,無法看到翟希佑此時冷漠的神情,不然她會更嘔血…

夫君對她不僅沒有愛意,連對女子的憐惜客氣之意半點也沒有,讓哈棠悅感到無地自容。

新郎官不去牽新娘子,兩人就站在喜轎前。

幽若隻能打破僵局,再次執起哈棠悅的手,打算放翟希佑手上。

但翟希佑就是不伸手接過哈棠悅,喜婆立即嚷到:“踩火盆啦,踩火盆!”

而那盆炭火,是滅了重新加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