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認識太行山是因為一篇文章——《愚公移山》。其中語雲:太行、王屋二山,方七百裏,高萬仞。本在冀州之南,河陽之北。愚公勵誌移山,而其結局是帝感愚公之誠,把二山“一厝朔東,一厝雍南。”神話意蘊深厚,耐人尋味。而對我而言,太行的概念由此深植於腦海,並浮蕩著神話故事的瑰麗與神奇。

    漸漸地,隨著對地域文化理解的深入,作為生長在山東這塊土地的一員,我知道了:如果以齊魯命名地域的話,原因在於山東這塊土地存在著兩個國家;而“山東”的稱謂則來自何處呢——太行山以東的土地。是的,當從典籍中得知自己生活的土地及與太行山的向往、仰慕結合在一起的時候,一種驕傲之情不禁油然而生。

    山東的地名由來,因之太行山。但山東與山西的疆界卻不相接,圍繞太行的省區主要是三晉和京冀豫,但這絲毫不會影響我對太行地區自然與人文的感情。於是我努力地搜求著、尋覓著這生命之山的久遠,這英雄之山的崢嶸,這絕美之山的峻偉!

    我與山西結緣還來自曆史所載的移民大遷徙,來自那魂縈夢繞二十幾省移民後裔們心神向往的洪洞。是的,生活在魯南的絕大多數先民們來自洪洞。幾百年前,先民們跋涉萬裏、翻越太行來到目的地,所經所曆是多麽艱辛與漫長啊!為此2009年山西洪洞紀念大槐樹移民征文時,我特地寫了一篇《洪洞大槐樹賦》來緬懷先民,在文化的征途中重溫那段曆史,再尋覓徜徉在太行山的佳夢。

    緣分——是的,我與三晉大地,與太行是有緣的,有緣在我結婚後成了山西的女婿。妻子是山西平遙人,平遙雖在晉中,與太行相接有些許遠,但在長治醫學院畢業的妻子,最愛和我講述在長治、在太行山麓的所見、所聞,從她的口中我知道了太行綠浪滔天的林海,巧奪天工的壁崖,姿態萬千的山石,還有峽穀、溶洞、瀑布、深潭、廟宇……林林總總,自然的、人文的……總之,我仿佛身臨其境地感受了那份壯麗與瑰偉。而我有機會領略她雄偉身姿的時候,是在陪妻子回山西的路上。沿著隴海線,再從河南北折經晉城到長治的途中,當列車在群山萬壑中奔馳的時候,視野在山巔與山腳遊移、徘徊、審視、驚奇……是的,我看到了幾許年前,縈紆在我頭腦中的這座充滿自然與人文深厚底蘊神秘而傳奇的山。霧靄氤氳,群峰拔霄,身下是清溪如帶,近處是疊嶂崔嵬,列車在隧道中不時地穿梭。當明暗相接在眼前,當一山過後另一山更迭時,我宛若進入時空隧道,想到了古老的神話,想到了往昔的刀光劍影,想到了英雄的史詩,想到了抗戰的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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