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本事。”孫策親了親尹姁的額頭。“繼續努力。”

    尹姁略通草藥,當初何家有個巨大的藥房,就是由她管理的,他和她的第一次也是在那個藥房裏。他在南陽推行新政,建本草堂,尹姁就持了本草堂的股份。南陽是藥材寶庫,這幾年本草堂的製藥水平不亞於南陽鐵官的軍械水平,尤其是依照郗儉的方子研製的傷藥供不應求,利潤豐厚,尹姁也積攢了一筆不少的私房錢。不過和有工坊在手的袁權、有家族支撐的麋蘭比起來,她那點錢也就不起眼了。為了能讓自己有一技之長,看些醫書是她最自然不過的選擇。

    有競爭,才能激發潛力。

    受到孫策鼓勵,尹姁勁頭更足,翻身坐起,下了床,點起燈,轉身回來,跨坐在孫策腰上,笑盈盈地道:“將軍,我幫你按摩吧,我從《歧伯炙經》裏學來的。”

    孫策嘴角微挑,目光從她臉上緩緩下移,落在她因姿勢顯得更加豐盈的雙峰上,嘴有點幹。

    “按摩啊,好,好。”

    ——

    船頭,張紘伏在欄杆上,看著初升的明月在江麵照出一條銀光閃閃的通道,聽著江水拍打船腹的輕響,神情愜意輕鬆。

    背後有腳步聲響起,越來越近,張紘皺了皺眉,轉身看了一眼。郭嘉搖著羽扇,腳步輕鬆地走了過來,見張紘看他,他笑了一聲:“本想找先生對弈一局,消遣時光,沒想到先生在這兒賞月。沒打擾你吧?”

    張紘輕笑道:“來得正好,我正想找你。”

    “有事?”

    張紘點點頭,抬頭看了一眼飛廬上孫策的座艙。座艙的窗簾拉開了,裏麵有燈光,卻不怎麽亮。見張紘抬頭,郭嘉也抬頭看了一眼,笑道:“與將軍有關?”

    “當然。”張紘道:“關於正名的事。”

    郭嘉走到張紘身邊,負手看著江麵。他想起荀攸的話,嘴角不由得挑起淺笑。正名二字看起來輕鬆,實際上極為麻煩,絕不是那麽簡單。

    “我能幫什麽忙,先生盡管直言。”

    “你對我荀文若這個人吧。”張紘也轉過身,不緊不慢地道:“楊文先隻是試探,真正能做決定的人還是子和荀文若。我這幾仔細想了想,發現我有點不認識他了。我不知道他會如何反應,是答應,還是拒絕,又或是待價而沽?如果是待價而沽,他可能在什麽樣的價?”

    郭嘉權衡了片刻,仔細考慮了張紘的疑問,卻發現自己似乎也給不了張紘明確的答案。自從初平三年在鄴城分別,他和荀彧有三年多時間沒見麵了。這三年時間裏,荀彧在長安輔佐子,推行新政,起起落落,現在終於取代了王允,成為朝廷重臣,與子亦師亦臣,有著常人難及的親密關係。尤其是納弘農王妃唐氏為妾這件事,根本不像是他了解的荀彧做得出來的。

    荀彧變化太大了,讓人不敢相信。

    郭嘉沉吟了良久。“先生,我可以和你講講我認識的荀文若,至於現在的荀文若是不是我認識的荀文若,我不能斷言。真要論起來,與他見麵最近的人不是我,而是先生。”

    張紘點點頭。“無妨,你知道多少就多少,最好是他幼年的經曆。三歲看長,七歲看老,人不管學識才智如何,其行事準則大多和少年有關。知道他的過去,就隱約能知道他的後來,縱有出入也不會太大。”

    郭嘉笑笑。“先生得有理。這麽來,我更要仔細回憶一下了。文若長我七歲,我記事的時候,他已經十幾歲了,再往前的事,我也是聽,很多事未必靠得住,比如那傳得甚廣的德星會聚便是謠傳,想來毋須我明,先生也能看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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