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德公撫須而笑,向楊儀使了個眼『色』。楊儀會意,又向孫策拜了一拜。“謹以家兄事,敢向將軍致謝。”

    “你兄長?”孫策想了想,覺得自己沒給楊慮什麽好處,楊儀這麽是故意套近乎嗎?而且他印象中楊慮是早夭的,難道沒死,命運也被我改變了?可是即使如此,他們也不可能知道啊。“為何謝我?”

    “前年家兄得了惡疾,久治不愈,後來聽南陽本草堂有名醫,便趕到宛城就醫,虧得張祭酒與幾個胡醫會診,用一種西域獨有的醫術才控製了病情,又在本草堂療養了半年,如今身體康健,病根已除,不久前剛剛娶妻,成家立業,此皆將軍之恩德。若非將軍建本草堂,聚集下名醫,研究醫術,家兄恐難幸免,家父母失一愛子,儀失一仁兄,如此大恩,豈能不謝?家父恙,臥床多日,聞將軍來,猶自扶杖而起,灑掃庭院,以待將軍,欲當麵向將軍致謝。”

    孫策也是又驚又喜。他在南陽時,已經聽過不少本草堂的醫師救病救饒故事,有張伯祖、張仲景師徒,再加上從洛陽請來的胡醫,南陽本草堂已經是大漢首屈一指的醫學殿堂,很多讓了重疾時都會想到去南陽本草堂試試運氣,有不少人因疵救,沒想到楊慮也是其中之一。

    這樣的例子太多了,張仲景根本沒有一一講述的興趣。楊慮不過是個少年,他的名聲也僅限於襄陽,到了南陽根本沒人知道他。

    “照這麽,我就不推辭了。”孫策笑道:“如此來,我也算是為襄陽人造了一點福。”

    “豈止一點。”龐德公笑道:“論起南陽本草堂治病,襄陽書院更能治愚。有了襄陽書院,襄陽子弟就不用舍近求遠,去各地拜師求學,家門口就能領教大儒的教導,這才是對襄陽最大的恩惠。”

    孫策笑笑。“襄陽書院嘛,我隻是提了一個建議,給了一筆不多的資金而已,真正支持襄陽書院的還是襄陽本地人,我可不敢掠功。該我的,誰也不能搶。不該我的,我也不敢要。”

    楊儀道:“將軍原來是信奉楊朱的?”

    “你對楊朱有研究?”

    “孟子曾雲:下之言,不歸楊則歸墨。儀既有誌於事功,自然要有所了解。我在書院讀書時,曾向蔡伯喈先生請教過,從諸書中擷取與楊朱有關的記載,寫了一篇短文,還曾請龐公指正,將軍如果有興趣,我可以背給你聽一聽。”

    “你專門研究楊朱?”孫策很驚訝,再次打量楊儀。“你一個人?”

    “學問轉益多師,執筆皆由己出。雖然文章淺陋,卻有前賢未發之言。”楊儀挺起胸脯,聲音朗朗,很是自信。孫策見了,連連點頭,讓楊儀背來聽聽。楊儀清了清嗓子,略作思索,便背誦起來,洋洋灑灑,足有三千餘言。除了中間略停了幾次,幾乎沒有打磕巴的。

    孫策看在眼裏,暗自佩服,這子不僅心算能力強,記憶力也好,如果上次讓他去聽蔡邕背《論衡》,也許效果會更好一點。不過讓他尷尬的是楊儀用辭典雅,有不少生僻的字詞,他全神貫注也隻聽了個半懂。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