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冰肆?”

    “是啊,過了浚儀能看到了。”袁權不緊不慢地解釋起來。這些從幽州來的冰都是船運來的,所以冰肆也基本都集的幾條主要水道的兩側,方便樓船卸貨。冰不是商人們的主要利潤來源,不賣也會化掉,所以大多售價都不高,最貴的時候大概百錢一石,最便夷時候隻有二三十錢,算是半賣半送。大的樓船需要一千五六百石冰壓艙,的也需要七八百石,所以刨去成本,也賺二三金,相對於樓船的貨物來,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零頭。

    楊彪忍不住問道:“最的樓船也要近千石的冰壓艙,現在海商的船都這麽大?”

    “那當然,走海路的船不能,一是禁不住風浪,二是利潤太薄,所以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都會選擇大一點的船。現在最大的船是二千石的,不過很快會有更大的了。”

    “這些走幽州的樓船是官營還是私營?”

    “私營。船官隻賣船,還可以分期付款,姑父有興趣買幾艘船做生意?”

    楊彪沒心情和袁權開玩笑。“既然這些樓船都是船官的,為什麽要賣給私人?如果由官府專營,實行官榷,豈不是能定得高一點,賺得更多?”

    袁權眨眨眼睛,麵帶微笑,卻不話。袁夫人白了楊彪一眼。“身為四知楊公的子孫,你這麽話不覺得臉紅嗎?”

    “這有什麽臉紅的,我又不是謀私利。”楊彪理直氣壯。“若豫州能早日恢複元氣,不能支持朝廷了麽,司徒士孫君榮(士孫瑞)、大司農周嘉謀(周忠)現在可都為錢糧愁斷了腸呢。前幾在河南,河南尹周伯(周異)可了,今年錢糧都被黃子琰作戰消耗一空,很可能不會有多少糧食入關。阿權啊,你跟姑父句實話,豫州有錢糧嗎?”

    袁權眨眨眼睛。“姑父,黃子琰用兵,進攻的可是豫州。他的兵要吃糧,豫州的兵也要吃糧的。”

    “既然豫州也缺錢糧,那為什麽不實行官榷,還讓私商經營這些利潤豐厚的生意?你剛才可了,二三金對樓船的貨物來是微不足道的零頭,那一樓船貨物獲利至少在百金以吧?如果實行官榷,至少能漲一倍。”

    “如果實行官榷,沒人買得起冰了,樓船隻能空回,白白浪費運力。算運冰,這些冰也進了某些饒腰包,不僅普通百姓無緣分享,官府也未必能收到多少稅。”

    楊彪愕然。袁權接著道:“姑父,官榷向來隻是應急之法,隻是朝廷貪其利,由應急變成了常例,對民生而言,官榷弊大於利。有錢的人家也許不在乎,誰會在乎鹽價、酒價的波動啊,可是對鬥升民來,這增加的幾十錢很可能會『逼』著他們賣地,最後甚至賣兒賣女,最後變成流民。”

    楊彪有些不高興。“你把我當成桑弘羊那樣的酷吏了?”

    袁權欠身施禮。“姑父學問淵博,又有多年的仕宦經驗,深明吏治,絕非不諳世事的書生可,當然也不是桑弘羊那種唯利是圖的酷吏。不過,姑父知道普通百姓一年能有多少收入,又要交多少賦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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