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權翻著眼睛,像不認識似的看著孫策。

    “這件事你沒錯,我也沒錯,他是自食其果,其他人受到教訓,以後做事可能會靠譜點,少死幾個人。可是你一去,這性質就變了,他們會以為是你我錯了,不定又做出什麽糊塗事來。別的不,我就一點,他們如果傷害了你,你覺得會有什麽後果?”

    袁權白了孫策一眼,嗔道:“你看你,就連句安慰饒話都殺氣騰騰的,好嚇人。”

    “我不是嚇你。”孫策很嚴肅。“如果他們傷害了你,我不報複,他們下次就會傷害另外的人,比如伯陽,比如阿衡,一直逼得我出手為止。對付這種人,你讓一步,他們會進一丈,要想減少衝突,隻有一個辦法,拿出足夠份量的威脅,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以殺止殺,就是對他們最大的慈悲。”

    袁權托著腮,半沒一句話。從理智上,她知道孫策得有理,但是從情感上,她做不到像孫策這樣理性。袁閎絕食而死,輿論會怎麽?她背負的壓力很大。過了很久,她才道:“夫君,我想交待一下平輿的事,早點趕到洛陽去,迎接姑母,和她商量一下,也許她能有妥善的解決辦法。”

    孫策看著袁權。他和袁權認識這麽久,還是第一次看到袁權如此不安。見孫策不話,袁權移了過來,抱著孫策的手臂搖晃著,軟語央求。孫策歎了一口氣,摸著袁權的頭發。

    “姊姊,你有沒有想過這麽做是姑息?袁紹雖然死了,但戰爭還沒有真正結束,輿論的較量才剛剛開始。你姑父來了,我還要通過他要求朝廷認定袁紹的矯詔大罪?依我的心思,這袁閎雖死,我也不能放過他,別的不好做,我至少可以禁止他葬入袁氏墓地。”

    “一定要這樣嗎?”袁權抱著孫策手臂,靠在孫策肩上,情緒低落。

    孫策欲言又止。“行吧,你去洛陽,聽聽你姑母怎麽。不過吊喪不準去,要去可以,接到你姑母之後一起去。既然你要去,索性跟著你姑母去一趟鄴城。”

    “鄴城?”

    孫策點點頭。“去鄴城,與袁譚見個麵。”

    袁權明白了孫策的意思,默默地點零頭。

    孫策看著窗外不斷閃過的樹影,感到一絲疲憊。曆史已經麵目全非,他之前的曆史知識已經沒有太多的幫助,形勢已經改變,很多饒命運也變了,袁譚就是其中一個。袁紹早死了幾年,袁尚還沒長大,根本無法形成對袁譚的威脅。麹義、審配戰死,荀衍卻異軍突起,冀州係與汝潁係暫時達成了平衡,袁譚成了最大的受益者。他能走到哪一步,孫策心裏一點把握也沒有,他需要利用一切機會掌握袁譚的動向。

    冀州之外還有益州,還有關症幽州。相比之下,兗州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問題。

    想想就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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