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陳琳跌跌撞撞地趕了過來,扒著車門,一眼看到袁紹的傷口,嚇得臉色煞白,眼睛都直了。沮授看得真切,順手拿起錦盒塞到陳琳手鄭“孔璋兄,你來得正好,趕緊將這藥研了,即刻要用。”

    陳琳接過錦盒,不知所措。沮授給兩個侍從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將陳琳拉到一旁去。侍從會意,扶著陳琳走開,又接過他手裏的錦盒,取出一把藥丸,用布包起,在車轅上用力碾壓,想想覺得不夠,又抓起一把,塞給另一個侍從,讓他趕緊碾碎備用。

    在沮授的指揮下,幾個人各施其職,分工明確,一時也顧不上慌亂,就連袁紹都安靜了很多。郭圖也冷靜下來,從夾櫃裏取出一些點心,塞到袁紹嘴裏,又往他嘴裏灌了兩口酒。袁紹雖然奄奄一息,卻被沮授的情緒鼓舞,勉強吃了兩口。

    過了一會兒,醫匠趕到,放下藥箱,稍作檢查後,立刻用酒清洗傷口,他們剛剛處理好,侍從也將傷藥研好,直接敷上,再用布包好。

    “怎麽樣?”郭圖問道。

    醫匠剛要回答,沮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起身下車。“皮外傷而已,能有什麽事。”

    醫匠一愣,隨即明白,擠出一臉僵硬的笑容。“恭喜主公,一些皮外傷,無礙性命,隻是失血過多,有些虛弱罷了,安心靜養半個月就好了。”

    袁紹微微頜首,擺擺手,示意醫匠退下。他靠在郭圖肩上,輕笑一聲,虛弱地道:“公則,泰山崩於前而麵不必色,公與不愧名士風度。難得,難得。”

    郭圖的臉頰抽了一下,強笑道:“慈人才,唯主公能用。”他將袁紹放在榻上,讓他休息,自己下了車,四處張望,卻找不到沮授。陳琳給他使了個眼色,郭圖繞到車後,卻見沮授蹲在地上,兩隻手神經質的絞在一起,從他這個角度看去,沮授的脖子裏全是汗,連衣領的顏色都深了一層。

    “幸虧有公與。”郭圖輕咳一聲。

    沮授聽到聲音,扶著馬車站了起來,示意郭圖一邊話。兩人走出十來步遠,沮授咽了口唾沫。“公則兄,主公現在不能有任何意外,就算他死了也要嚴守秘密,渡了河才能發喪。”

    郭圖已經鎮定下來,輕聲問道:“主公會死嗎?”

    “醫匠,失血過多,傷口極深,傷了元氣,若能安心靜養,用心調理,也許還有一線生機,若情緒激動,或是操勞過度,導致傷口迸裂,就算請華佗來也救不了。”

    沮授目光灼灼地看著郭圖,郭圖眼神微閃,轉身看了看遠處的陣地,沉默了片刻,低頭看著腳尖片刻,又抬起頭,靜靜地看著沮授,眼角顫了顫。“既然如此,我來照顧主公,戰事就由公與指揮,如何?”

    沮授拱拱手,鬆了一口氣。“敢不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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