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衍在黃水遭到石脂的阻擊,未能及時突破路招的陣地,增援審配,雖不是他的責任,但他卻非常重視這件事,不僅向袁紹做了匯報,在其後的軍議中又鄭重其事的提醒諸將留神,一旦發現對方陣中有拋石機就要留神石脂,這種黑『色』的粘稠物不僅味道難聞,燒起來還有黑煙,殺傷力比桐油強很多。

    拋石機是重型軍械,移動不便,甄儼從浚儀把拋石機運來費了很大力氣,孫堅則是將拋石機裝在戰船上。甄儼為了對付這些裝備有拋石機的戰船,將自己的拋石機都部署在岸邊,正對著孫堅的陣地反而沒有部署。他也沒想到孫堅會趁著夜『色』將拋石機部署在陣前,等他聞到氣味,才知道麻煩來了。

    數百隻陶罐在陣前碎開,黑『色』的石脂到處流淌,刺鼻的氣味隨著東南風飄散,甄儼的整個陣地都被籠罩其鄭那些將士還沒意識到危險,隻是大聲咒罵。等幾枝火箭『射』出,點燃這些石脂,升起滾滾濃煙,刺鼻的氣味更加嗆人,還有不少將士被火燒得連聲慘叫,驚恐的氣氛才在甄儼的陣中擴散開來。

    甄儼不敢大意,立刻喝令前陣將士撤退,同時命令強弩手齊『射』。黑夜之中,難分敵我,石脂燃燒的黑煙又遮擋住了視線,輕易出擊很可能會中計。此時此刻,隻有用弓弩進行遠程打擊是最保險的。

    三千冀州強弩手全力『射』擊,一陣陣箭雨『射』向空,穿過濃煙,『射』向淵水對岸。

    淵水東岸,黃蓋站在陣前,看著遠處甄儼的陣地,看著那些穿過濃煙,『射』到陣前的弩箭,估計著強弩手的距離,嘴角微挑,『露』出不屑的冷笑。不用他吩咐,拋石機的觀察手已經開始減少陶罐的數量,提高『射』程。石脂是成本很高的殺器,要對付的當然是普通的士卒,而是冀州軍中殺傷力最強的強弩手。

    陶罐數量減少一半,『射』程增加三分之一,正好能覆蓋強弩手陣地,一聲令下,五十餘架拋石機開始齊『射』,幾乎在同時,強弩手也『射』出了綁有引火物的火箭,配合默契,時機拿捏得剛剛好。陶罐砸進冀州強手的陣地,石脂四濺時,火箭也到了,點燃了石脂。

    其實這一批陶罐的數量並不多,火勢也不大,但冀州強弩手被前麵的火嚇壞了,一見有陶罐在身邊裂開,不管自己身上有沒有沾到,心先慌了,再看到有火苗起來,頓時『亂』了陣腳,再也顧不上『射』擊,紛紛用準備好的濕草袋去壓滅火苗。

    感覺到對麵的箭陣弱了,黃蓋立刻發動了攻擊,將士們舉著準備好的浮橋,衝到淵水邊,將浮橋推到水鄭淵水不算寬,浮橋架起來也容易得多,很快成型。刀盾手先過河立陣,弓弩手緊隨其後,『逼』到燃燒的陣地前,全力『射』擊。

    這時候,這些弓弩手已經進入冀州強弩手的『射』程範圍,如果冀州強弩手沒有被濃煙擋住視線,沒有被石脂擾『亂』陣地,隻要一波齊『射』就足以重創這些弓弩手,但他們此刻忙於自救,根本沒注意到敵人已經準備就緒。等他們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毀滅『性』的箭雨已經從而降。

    被石脂燒死的強弩手寥寥無幾,被弓弩『射』殺的強弩手卻數不勝數,隨著嗖嗖的箭羽破風聲,慘叫聲此起彼伏,冀州強弩兵的陣地『亂』成一團,很快就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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