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圖的臉瞬間鐵青,眼噴出怒火,惡狠狠地盯著石韜。三寸人間

    石韜有些後悔,心髒怦怦『亂』跳。這是不是玩過了?萬一郭圖翻了臉,要殺我怎麽辦?

    在那一瞬間,郭圖的確有想殺了石韜的心。他不僅要殺石韜,還想殺郭嘉。豎子狂悖,這種話你也敢?逐我出陽翟郭氏,你為大宗?虧你敢想。不過他畢竟是謀士,又深知郭嘉稟『性』,知道郭嘉不會在這個時候和他討論這種家事,必然有其他的企圖,一怒之下殺人隻會他的計。

    這個企圖並不難猜,以郭圖的智慧,幾乎一轉眼明白了郭嘉的想法。如果他殺了石韜,不僅壞了兩軍交戰不斬使者的規矩,得罪了潁川鄉黨,還會成為破壞換俘的罪魁禍首。袁紹為了安撫眾心,不定會殺了他,向將士們謝罪。

    奉孝啊,你這可有點過分了啊。

    “勝負未定,誰明珠暗投尚未可知,他現在這些,是不是太早了?”郭圖強作鎮靜地笑了兩聲,伸手相邀,請石韜入帳。他決定,絕不能讓石韜再在帳外什麽了,他是有備而來,句句暗藏殺機。

    石韜從容入帳,郭圖又把袁紹請入大帳,同時派人去請沮授,讓他安撫諸將。這些急於贖饒大多是冀州將領,而且以冀南人為主。這些人往這兒一站,大家心裏都有數,憤懣如火澆油,一發不可收拾。這次作戰損失大的都是冀南人,冀北人連捕獐山都沒過,損失屈指可數。袁紹不肯贖回俘虜,是冀北人和潁川人沆瀣一氣,從作梗。

    審配『自殺』,田豐不在,現在能安撫這些饒也隻有沮授了。

    袁紹也明白這些,所以情緒格外的惡劣。他也由此認識到麾下派係的隔閡有多大,連孫策、郭嘉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石韜輕飄飄的幾句話,將他好容易彌合起來的裂痕挑得鮮血淋漓。坐在大帳,麵對石韜,他氣不打一處來,根本不想和石韜話。

    石韜也不著急,奉書,靜靜地坐著。他的主要任務其實已經完成了,現在看袁紹怎麽應付,借以觀察袁紹和他麾下的武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心境,還有沒有一戰的勇氣。

    郭圖看著石韜來氣,交接完書後,讓人把石韜帶到一旁的帳篷裏休息,嚴加看管,不準他隨便出入。石韜出去了,大帳裏空了些,袁紹看看郭圖。“怎麽辦?”

    “依計行事。”郭圖沉默了一會,又道:“必須一戰,否則冀南人怕是不肯退。”

    袁紹一聲長歎。不打一場,他是走不掉了,算冀南人肯走,他也不敢相信冀南人。打一場,要麽擊敗孫策,勝負逆轉,要麽借孫策之刀,再一次重創冀南人,讓他們徹底失去反抗的力量。

    沮授正在各營安撫諸將,得口幹舌燥,嗓子冒煙,卻見效甚微。聽孫策的使者來了,袁紹召喚,隻得匆匆回到軍大帳。看完公,他想來想去,也覺得隻有和孫策打一場了。贖是不能贖的,贖得起也不能贖,錢糧也罷,戰馬也罷,都是重要的戰略物資,沒有道理割肉資擔不能贖,又不能置之不理,那隻有用武力奪回來。既然俘虜是在戰場被俘的,應該還在戰場贏回來,血債隻能血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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