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兩兩夜的連續奮戰,兩側山坡上的陣地完成,數千名強弩手登上了木製高台、望樓。經過實『射』驗證,完全可以實現預定目標,覆蓋魯肅的陣地,掩護步卒正麵進攻。

    收到消息,袁紹很滿意,宣布休整一夜,明早晨正式發起攻擊。

    看著袁紹舉杯高呼,諸將意氣風發,就連郭圖都有些興奮莫名,坐在角落裏的沮授端起了一晚上都沒碰的酒杯,一飲而盡,然後悄悄地走出了大帳,低頭而校帳中的氣氛熱烈,帳外的夜風也有些燥熱,沮授心裏有些不出的難受,終於沒忍住心裏的那一腔憤懣,一聲輕歎。

    “公與先生。”張合悄悄地出現在沮授身邊,遞過來一隻水杯。沮授接過,看了張合一眼,又回頭看了一眼熱鬧的大帳,欲言又止。他喝了一口水,將剩下的水倒在地上,杯子遞還給張合。張合接過,看著地上的水跡,忍不住問道:“先生對明的戰事有所擔心?”

    沮授抬起頭,看著遠處的山崗,那裏是魯肅的陣地。相比於兩側山坡上的燈火通明,魯肅的陣地有些黯淡,似乎隱在了黑暗中,悄無聲息。陣地上火把也不多,隻有幾個望樓上『插』著火把,遠遠看去像是幾顆星星。

    “儁乂,你與人交手無數。在你看來,雙方交手之前,一個躍躍欲試,一個不動如山,誰的勝算更大?”

    張合會意,抬起頭看了一眼遠處,沉默了片刻。“雖如此,畢竟兵力差距數倍,就算我軍傷亡大一點,應該也能取勝吧。”

    “沒錯,隻要我們能承受傷亡,不僅魯肅可取,孫策亦可取。”沮授一聲歎息。“怕隻怕不是所有人都做好了決一死戰的準備。大河太遠,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其實沒有退路可言。背水一戰,卻無必死之心,我很是擔心啊。”

    張合收回目光,打量了沮授一眼,欲言又止。

    沮授笑了笑,拍拍額頭。“這兩太累了,一杯酒就有些暈,胡言『亂』語,不知所雲。”他轉頭看著張合。“儁乂,孫策用兵好行險,你千萬要心,護得主公周全,不要給孫策可趁之機。”

    “職責所在,不敢疏忽。”

    沮授點點頭。“儁乂機敏,將來必然有機會像高伯瞻一樣獨領一部,努力!”完,背著手,慢慢地向前去了。張合看著沮授的背影,劍眉微蹙,一時竟不知道什麽才好。

    ——

    第二一早,氣明朗,萬裏無雲。

    吃完早飯,袁紹下令出戰,諸將各統部屬,進入預守的陣地。兩側山坡上各有三千強弩手張弓以待,刀盾手、長矛手嚴守防線。山坡下,兩個擔負主攻任務的五千人方陣已經就位。袁紹的中軍在方陣後,張合率領大戟士環立在將台四周,甲騎向兩翼展開,殺氣騰騰。

    袁紹登上將台,郭圖在左,沮授在右。張合持戟而立,站在袁紹身後。傳令兵手持彩旗,站在四角,二十名鼓手站在牛皮大鼓後麵,手持鼓桴,等待著命令。數麵大旗『插』在旗杆上,迎風飄揚,最大的一麵大纛高達三丈五尺,人力難以端持,隻能將大腿粗的旗杆綁在將台上。微風一吹,就連堅固的將台都被帶得吱吱作響。

    將台上設一青蓋,是為袁紹遮陽用的。袁紹看了一眼,沉聲道:“數萬將士曝於烈日之下,揮汗如雨,我雖不能提劍上陣,與將士們並肩作戰,又豈能一人獨享清涼?將青蓋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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