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力懸殊,弓弩手的數量相去甚遠,如果不做好準備,也許在對方一次集『射』下就會崩潰。如果在對方密集箭陣的威脅下保護自己,減少傷亡,就成了能否堅守陣地的第一要素。好在這些江東子弟兵出戰以來,一直都是以少勝多,優勢兵力給他們的壓力並不算大,從校尉到普通一卒都知道這時候應該做什麽,倒也是有條不紊,井然有序。

    袁紹眯著眼睛,仰著頭,看著山坡上的陣地,良久輕歎一聲:“周昂、劉和敗得不冤,這等將才居然錯過了,白白便宜了孫策。”

    郭圖道:“周氏兄弟誌大才疏,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袁紹歎了一口氣,沒有再什麽。會稽周氏三兄弟本來是他的親信,中平末年布局時,周昂任九江太守,周昕任丹陽太守,周禺在他身邊,後來被他委任為豫州刺史,可惜事實證明,這兄弟三人有名無實,都不堪大用。周禺被孫堅輕易擊敗,周昂、周昕也不是孫策對手,一觸即潰。他們兄弟三人成了孫氏父子的墊腳石。孫策輕易攻取揚州,他們三兄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郭圖他們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倒也沒冤枉了他們。不過他不願意在沮授麵前這些,畢竟這三兄弟都是為他而死,忠誠無可挑剔。

    袁紹轉轉馬頭,沿著山麓前行,向東巡視董襲的陣地。七虎澗的地勢比捕獐山更難攻擊,兩側三五十丈高的山坡相對陡峭,中間隻有不到百步寬的山澗。前兩下了雨,澗水水位上漲,兩側可以行走的坡地更少。董襲在兩邊的坡上立陣,弓弩可以覆蓋整個山澗。

    看著坡上飄揚的戰旗,袁紹心裏很後悔。他沉默了良久,幽幽地歎了一口氣。“公與,公則,當初沒聽你們的建議進據新鄭,是我的失策。”

    郭圖和沮授相互看了一眼,都有些詫異。袁紹當著眾饒麵親口承認錯誤,這可是非常難得的事。由此可見,袁紹的壓力很大,他很清楚,這一戰不僅要勝,而且要速勝,多耽誤一就多一分危險。

    “主公,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若主公進駐新鄭,又焉能將孫策誘入其鄭”郭圖安慰道:“當務之急,是攻取捕獐山,俯瞰新鄭城。擊殺孫策,關東可傳檄而定,大事可成。”

    沮授點頭附和,鼓勵袁紹堅定信念,與孫策一決勝負。

    袁紹點點頭,撥馬而回。回到中軍陣地,登上充當將台的高崗,袁紹下達鄰一道命令。

    “搶占兩邊山頭,建立強弩陣地。”

    鼓聲響起,數千民夫手持刀斧,走上魯肅陣地兩側的山坡,砍伐樹上的雜樹、野草,為強弩手清理陣地。如果在坡下立陣,不僅『射』程有限,而且會影響步卒攻擊。在兩側山立陣,既不影響步卒,還能保持『射』程,如果能建起高台,還能保持壓製。

    魯肅看在眼裏,不禁笑了一聲:“和我軍比營造?嘿嘿,袁本初,我怕你會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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