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為什麽這麽高興?沮授心裏湧過一陣悲哀。他是看到審配實力受損高興,還是看到冀州係內部不和開心?不管是什麽原因,現在都有些不合時宜啊。

    沮授輕輕放下軍報,淡淡地道:“成也好,敗也罷,都要等戰勝孫策之後再。主公,審正南已經兵臨城下,荀衍應該很快能到達戰場,主公準備什麽時候出兵?氣越來越熱,冀州將士不適應水土,隨時可能出現疫情。”

    袁紹和郭圖交換了一個眼神。郭圖笑道:“主公請公與來,正是要商量出兵的事。依公與之見,是直接南下,進『逼』新鄭好,還是像審正麵一樣,繞道苑陵,渡黃水,進攻新鄭?”

    沮授詫異地看看郭圖。“公則是以為審正南與荀休若聯手也攔不住孫策,還是擔心荀休若不聽主公將領,不接受審正南的節製,予孫策可趁之機?”

    郭圖很尷尬,連忙解釋道:“公與,你誤會了,我並無此意。正南也了,董襲部撤出燭城後,並沒有返回新鄭,而是移駐七虎澗。既然如此,想必捕獐山沿線也會設防,正麵進攻,傷亡會較大。繞道苑陵,不僅可以要苑陵駐紮,而且可以威脅……”

    沮授忍無可忍,舉手示意郭圖別再了。繞道苑陵還可以是減少傷亡,駐紮在苑陵算怎麽回事?想與孫策僵持嗎?這分明是臨戰而懼。“主公,公孫瓚未滅,黑山賊未平,青州戰事膠著,洛陽無主,主公四麵受敵,此時南征並非最佳之明,不過孫策咄咄『逼』人,兩害相權取其輕。冀州兵近十萬,匈奴、烏桓、鮮卑精騎一萬五六千,這幾乎是主公眼下能調動的全部精銳。麹義敗亡,五千匈奴騎兵隻剩千餘人,如今好容易將孫策圍困在新鄭,如果不能速戰速決,一旦幽州、黑山俱起,又或者青州戰事不利,又或者朝廷派人搶占洛陽,主公是進是退?”

    袁紹撫著胡須,沉『吟』不語,臉『色』卻有些難看。他聽懂了沮授的意思。這是他擊敗孫策的最後機會,夜長夢多,一旦錯過這個機會,冀州出事,他沒有機會再南征了。

    郭圖的神情也變得凝重起來。他有與沮授同樣的擔心,袁紹敗不得,不能再拖了。“公與的意思是直接進擊,『逼』孫策決戰?”

    “然,狹路相逢勇者勝。捕獐山雖然有險可守,卻不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險要。新鄭周邊廣闊不過二三十裏,孫策守四邊則城空,守城則四邊失,不管是城內還是城外,他都麵臨兵力不足之窘境。他初到新鄭,來不及修繕城防,所以才需要從長社轉運拋石機。耽擱的時間久了,新鄭城防堅固,我軍的傷亡會更大。”

    沮授停了下來,喝了一口水,平息了一下有些激憤的心情。“主公,益州一直沒有動靜,如果周瑜移兵增援,快不過半個月,遲不過一個月,我軍可連這點兵力優勢都沒有了。”

    袁紹屏住了呼吸,鮮血湧了頭,血管砰砰『亂』跳。他盯著沮授看了一會,咬咬牙,沉聲道:“公與得有理,明日進兵七虎澗,先取董襲,再戰孫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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