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逆?”郭嘉愣住了,盯著孫策,一動不動。

    “有問題?”

    “嗯……”郭嘉沉吟著,收回目光,慢慢放鬆身體,輕輕地搖了搖羽扇。“問題倒也沒什麽問題,隻是附逆是要族誅的,恐怕不少人會受到牽連。”他苦笑了兩聲。“將軍,我冒昧地問一句,將來我那從叔被俘,是不是也要按此論處?”

    孫策打量著郭嘉,笑而不語。

    郭嘉接著道:“如果抓住了荀衍,是不是要也要按附逆論處?如果是這樣的話,荀友若、荀公達都在牽連之粒且附逆是大罪,將軍不能自決,自然要呈報朝廷,荀文若、鍾元常會怎麽想?”

    孫策也有點猶豫起來。他想殺人立威,但如果殺不成,最後被朝廷駁回來,這可就打臉了。正如郭嘉所,附逆是大罪,不是他能夠決定的,荀彧、鍾繇在長安,肯定不會接受這個指控。郭異、賀純到現在還沒有定罪,涉及到潁川人,要想通過就更難了。

    但他又不想就此讓步。不打擊一下潁川世家,這口氣咽不下去。

    諸葛亮忽然道:“將軍,祭灑,亮有一言,或許可作參考。”

    孫策點點頭。“看。”

    郭嘉也示意諸葛亮快。諸葛亮道:“袁紹矯詔是事實,而且在承認子是先帝血脈後仍不悔改,謀逆之心昭然,這一點想必朝廷也是知道的,隻是袁紹勢大,黨人掌控朝廷,子權柄旁落,這才遷延至今。如今袁紹攻浚儀不下,色厲內荏暴露無遺,長安形勢或許有變。且袁紹攻浚儀,與將軍父子為敵,他若不是逆臣,難道將軍父子反倒錯了不成?”

    孫策笑了。郭嘉道:“孔明,我並不是為袁紹解脫,隻是不想節外生枝而已。”

    “祭酒的忠誠有目共睹,但正因為如此,祭酒不宜參與此事,以免授人話柄,落下刻薄寡恩之名。祭酒磊落,不在乎愚俗之論,可祭酒是將軍的心腹,難免會讓人以為將軍也是寡恩之主。”

    “嘿……”郭嘉站了起來,羽扇指指諸葛亮。“孔明,你這話得,倒像是我連累將軍似的。”

    諸葛亮笑著連連拱手。郭嘉想了想,搖搖羽扇。“行了,你得也有理,這事我的確不宜參與,還是避嫌為好。將軍,孔明有法度,你還是和他商量吧。”著,不等孫策答應,彎腰出帳去了。

    孫策笑了起來。“孔明,你得罪祭酒了。”

    諸葛亮送郭嘉出帳,轉身回來。“無妨,祭酒這是借機卸肩,謝我還來不及呢。將軍,恩威賞罰乃君主之權柄,不可操於他人之手。將軍父子雖有東南,爵不過縣侯,位不過將軍,不宜擅自賞罰,不如將這事推與朝廷,看朝廷如何處置。”

    “如果朝廷像對付郭異、賀純一樣,又待如何?”

    “不管朝廷最後如何處置,這些潁川世家支持袁紹總是有罪,區別隻有於以什麽罪名懲處而已。就算荀文若、鍾元常從中解,子想必也不會既往不咎,否則既不成了縱容逆臣?”

    孫策覺得諸葛亮得有理,朝廷雖然一直沒有定郭異、賀純的罪,卻也沒敢放了,明朝廷也很難處理他們。放也不行,不放也不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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