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武接過戰書。“將軍是攻還是守?”

    “自然是守。”麹義一本正經,麵無愧色。“界橋之戰時,我曾與公孫瓚對陣,也是先守後攻。孫將軍號稱霸王再世,想必攻擊力猶勝公孫瓚百倍。我如果能擋住孫將軍的攻勢,守住大營,也不負這河北第一名將的虛名。”

    郭武笑了一聲,透著毫不掩飾的輕蔑。麹義聽得明白,卻裝作聽不懂。一攻一守,難度相差不少。他奉袁紹之命包圍孫策,本來就沒有主動進攻的欲望,沒必要和孫策拚命。孫策要戰,就讓他來攻吧。

    “既然如此,那明孫將軍渡河時,你們可不要緊張,自亂陣腳。”郭武笑道:“麹將軍不會嘴上要決戰,實際上臨水列陣,拒孫將軍於千裏之外吧?”

    麹義心知肚明,卻毫不讓步。“搶渡本來就是進攻手段之一,難得有機會見識孫將軍用兵,豈能錯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

    郭武放聲大笑。他戲謔地打量了麹義一眼。“將軍,聽你麹家原本也是汝南人,後來遷居涼州?”

    “是的。”

    “這就對了。”郭武嘿嘿笑道:“看到將軍,我想起了一個人。”

    麹義有些不安的感覺,猶豫了片刻,還是問道:“誰?”

    “汝南名士許劭。”

    麹義好奇不已。他想不出自己和許劭除了都是汝南人之外還有什麽其他的相似之處,居然會讓郭武將他們聯想在一起。明知這可能是郭武的一個圈套,還是忍不住問道:“壯士何出此言?”

    “許劭號稱汝南名士,主持月旦評,以三寸不爛之舌點評下英難,一時無擔常聽人西涼民風剽悍,士卒勁勇,就連女子都能挾矛而戰。麹家遷居西涼多年,雖染邊地勁風,還是不改名士氣度,與許劭頗有幾分相似。”郭武看看麹義,意味深長地笑了兩聲,拱拱手。“告辭,希望明能在陣前看到將軍的英姿,別像許劭浪跡江湖才好。”

    麹義臊得麵紅耳赤。郭武這話太傷人了,不僅他和許劭一樣是嘴炮,還他不如西涼女子。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勃然大怒,站起身,一腳將麵前的案幾踢翻,拔出戰刀。

    “豎子無狀,敢與我一戰否?”

    郭武轉身,漫不經心的打量著麹義。“慚愧,我雖然追隨孫將軍時日不短,卻不善言辭。如果將軍想比口才,我甘拜下風。如果將軍是想比武,嘿嘿,我不欺負讀書人。不過,為將軍計,你可以讓統領大戟士的張合出戰,他也許能和我戰上數合。”

    “何必張儁乂……”張合的名字一出口,麹義立刻知道上簾,心中一緊。“誰告訴張儁乂在營中的?”

    看到麹義這副神情,郭武知道自己猜中了。他微微一笑。“是啊,剛才那兩個匈奴人已經告訴我了。將軍,我願和他一戰,可以麽?”

    麹義強忍怒氣,冷冷地道:“你明會有機會的。”

    郭武大笑,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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