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來到麹義麵前,何逵很不耐煩地和麹義拱了拱手,算是見禮。麹義也沒太理他。不過得知孫策增兵陽翟,他還是不敢大意。由陽翟入郟縣,有可能切斷潁川通往洛陽的道路,對他和黃琬都非常不利。一是他們需要洛陽屯田的收成來充當軍糧,一是戰事不利時,他們可以由那條退往洛陽。

    “休若,孫策這是打算與黃忠夾擊我們嗎?”麹義冷笑道。

    苟衍沉思片刻,搖搖頭。“不會。這是兩敗俱傷之局,孫策不會這麽幹。我倒是覺得他隻是加強防線,為許縣一帶的屯田爭取收麥的時間。麥收之後,他倒是有可能會發起進攻,先攻擊黃公,切斷我軍退路。屆時就算我軍突入汝南,田野中隻有麥茬,一無所獲。”

    “是啊,是啊。”何逵連聲道:“所以我們不能等,最好能搶先發動進攻,將許縣屯田的麥子搶過來。有了糧食,才能堅持下去嘛。”

    荀衍和麹義默契地沒有話。他們當然知道麥收的重要性,但現在最危險的是黃琬,不是他們。他們現在有潁川世家的支持,可以收潁水以西的麥子自食,糧食的缺口已經沒那麽嚴重。放著現成的麥子不收,去搶許縣屯田的麥子,和孫策拚個你死我活?

    荀衍將何逵拉到一旁。“子高兄,你別急嘛。軍無糧不行,我們正在收麥,準備軍糧,一旦麥收完畢,我們立刻出發,請黃公再堅持幾日。就算孫策增兵陽翟,影響黃公收麥,問題也不大。黃公名重下,支持他的人那麽多,隻要他開口,這些麥子最後還不是黃公的?加上洛陽的屯田,最多半個月,我們就不用為糧食擔心了。到時候再一心一意與孫策決戰,豈不更好?”

    何逵詫異地看著荀衍。“休若,你們想占著潁川不走嗎?”

    “咦,子高兄,你這的什麽話?”荀衍故意沉下了臉。“我們奉盟主之命入潁川,目的就是為了牽製孫策的主力,奪取潁川的糧食,現在這兩個目的都達到了,你怎麽能我們有私心,想占著潁川不遠呢?子高兄,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

    何逵勾勾手指,叫過一個隨從。荀衍覺得有些眼熟,不由得多看了兩眼,驚訝地發現那人竟是何進的兒子何鹹,隻是比印象中黑了些,精壯了些,穿著一身窄袖緊身的掾吏青衣,和他印象中的富貴公子判若兩人。他連忙拱手施禮。

    “子同,你怎麽會在這裏?”

    何鹹淡淡地拱手還禮,神情冷漠。“家破人亡,蒙黃公收留,在太尉府門下奔走,苟延殘喘。”

    荀衍臉上發燙。荀家與何家關係匪淺,何進不僅曾辟除荀爽為官,還舉薦荀彧、荀攸入宮為官。何進被袁術、孫策殘滅,何鹹下落不明,他們卻沒有伸以援手,甚至連派人找一找都沒有,換作他是何鹹也會齒冷。

    何逵冷眼旁觀,見荀衍尷尬,忍不住又添了一句。“子同現任刺奸掾,他剛剛收到消息,你弟弟友若為孫策效力了。黃公不敢相信,特地派他來問問你。休若,這個消息屬實否?你可曾向袁盟主通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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