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公孫瓚父子兄弟而言,界橋之戰無疑是他們人生的轉折點。界橋之戰前,公孫瓚剛剛擊破三十萬青州黃巾,威鎮河北,不僅幽州人支持他,冀州的世家也支持他,儼然有席卷河北之勢。界橋之戰後,公孫瓚就像被打斷腰改戰馬,看起來威風猶在,實際上已經承受不起一點壓力。

    尤其是龍湊之戰後,公孫瓚信心崩潰,再也不敢主動進攻袁紹,後來築易京,坐觀成敗,就是這種心態的體現。來也巧,在公孫瓚築易京自守之前,曾經不可一世的董卓也在關中築郿塢,打算坐守三十年,以觀下太平。不過他爬得比公孫瓚還高,所以摔得比公孫瓚更慘,郿塢雖然堅固,卻沒能發揮作用,還不如公孫瓚的易京,至少堅守了四年多,拖住了袁紹,便宜了曹操。

    如此重大挫折,但凡是人都會總結一番。公孫續是公孫瓚的長子,他最清楚公孫瓚的想法。對界橋之戰,公孫瓚總結的原因有兩點:一是新收降的青州黃巾中看不中用,吃起飯來比誰都狠,打起仗來就是一群烏合之眾,一觸即潰;一是麾下沒有得力的將領,被公孫瓚委任為冀州刺史的嚴綱就是個廢物,被麹義臨陣斬殺,嚴重影響了大軍的士氣。

    相比之下,麹義以步卒破騎雖然精彩,其實影響並不大。白馬義從戰鬥經驗豐富,一看形勢不對立刻脫離接觸,向兩翼展開,繞到麹義身後。真正的傷亡來自布置在兩翼的千張強弩,有幾百騎倒在強弩之下,但白馬義從實力猶存,後來還險些擊殺袁紹本人。如果不是嚴綱的陣地被麹義擊破,潰兵衝擊中軍本陣,勝負難料。

    公孫續當時就在那些騎兵之中,一想到當時錯失袁紹,他就後悔的直咂嘴,手掌拍得大腿啪啪響。

    “將軍,麹義的涼州步卒雖然精銳,但比不上將軍的武衛、武猛營。冀州的強弩兵雖然厲害,也不如將軍麾下的強弩營,他唯一強於將軍的就是騎兵。可惜家父被劉和、劉備牽製,不能南下助陣,若是家父率白馬義從到此,與將軍並力,破袁紹隻有彈指之間。”

    對公孫續的心思,孫策心知肚明,就算他給公孫瓚再多的支援,公孫瓚也不會甘心為他效力,反倒可能成為對手。不過公孫續得有一定道理,麹義比他強的隻有一點:騎兵。

    問題是這個困難無解。缺少戰馬是他的最大短板,短期內看不到解決的可能。騎兵也許無法直接擊破他的陣地,卻可以延滯他的行動,讓他時刻處於危險之中,為麹義爭取足夠的反應時間。麹義久在涼州,他不僅擅長以步破騎,更清楚騎兵的優勢所在。

    “白馬將軍乃是北疆成名的英雄,我豈敢驅使他。”孫策朗聲大笑,起身走到公孫續身邊,拍拍他的肩膀。“少君侯,我知道白馬義從是精銳,你也是武功高強的少年英雄。不過你身份尊貴,不能有任何閃失,下次出城遊獵可不能再這麽幹了,萬一傷著你,我怎麽向白馬將軍交待?”

    “無妨。”公孫續拍得胸口咚咚響。“有將軍贈送的堅甲,裏麵還有錦甲,那些胡狗哪能傷著我?”

    “那也不行,就算不能傷你性命,壞了你的容顏也不能接受。少君侯將來是要出將入相的英雄大臣,臉上有傷怎麽行?”看著公孫續那張英俊的臉,孫策半開玩笑地道:“就算白馬將軍能原諒我的疏忽,仰慕少君侯的幽州女子卻不會饒了我,萬一將來我有機會去幽州,她們要扔我臭雞蛋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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